“你休得胡說八道!”墨優氣得滿臉通紅,卻一時找不到說辭反駁聞人熾。
他平日裏鮮少做這種出外勤的工作,哪裏試過被老百姓團團圍住,說三道四的感覺。
又羞又惱,卻又不能真的對老百姓動手。
張陽緩過神來,湊到墨優耳邊低聲道:“墨大人,您可別上當受騙了。依屬下看,聞人將軍之所以如此緊張一口棺材,肯定是這口棺材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說不定欽犯就躺在裏頭!”
此話一出,墨優的神情立即變得嚴肅起來,猛地看向聞人熾。
別說,這一看,還真讓他在聞人熾那張臉上捕捉到一絲不易覺察的緊張。
一切已經了然!
墨優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冷聲哼道:“聞人將軍使得一手計謀,在下險些被你騙過去了!”
聞人熾麵無表情地回道:“本將軍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便不知道吧!總之今天這棺材,我開定了!來人,動手!”
墨優大手一揮,內衛們立即就亮出了手中武器。
恰巧,鐵牛也帶了十幾個護城軍的兄弟趕過來,見狀二話不說也圍了上來,亮出大刀。
熊壯擋在棺材前頭,正色道:“不許開棺!”
墨優轉而盯著聞人熾,意味深長地道:“我現在懷疑欽犯就藏在這棺材之中,現在要開棺檢查。聞人將軍卻命人幾番阻撓,莫不是真的想要私縱欽犯?”
聞人熾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又頹然地閉上嘴,一副無計可施的模樣。
他不能讓墨優開棺,但是就像墨優說的,內衛檢查也是職責所在。如果他執意阻攔,他自己不要緊,隻怕連累了一幹弟兄,甚至禍及聞人府和時國公府兩家!
墨優見狀,臉上的笑容更加大了,慢條斯理地道:“聞人將軍,你還不快點下令讓你的人讓開?”
鐵牛急切地說:“老大,不能讓他們開棺啊!”
現在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了時青雪就藏在這棺材之中,墨優更是露出了手到擒來的得意神色。
知道了時青雪的下落,墨優變得有恃無恐起來,他就不相信聞人熾真敢阻攔,那他就敢動武!
反正這事捅到莫君羽那裏,他也是有理的。
說不定還能借此機會把聞人熾給擼下來!
他早看這個傲氣的將軍不順眼了!
墨優斜眼睨著聞人熾,涼涼地問:“聞人將軍,在下再問你一句,你這是,讓,還是不讓啊?”
“老大,不能讓啊!”熊壯滿臉焦急。
他狠狠地瞪了眼墨優,怒氣上來了,也毫無顧忌,大喇喇地就說:“大不了殺他們個……”
話還沒有說完,熊壯就被鐵牛捂了嘴,咿咿呀呀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鐵牛貼在熊壯耳邊警告:“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那些意氣話也是能隨便亂說的?真說出來,那他們也得成叛軍了!
墨優懶得理會這些小嘍囉,隻好整以暇地望著聞人熾,“聞人將軍,在下正等著你的決定呢!”
聞人熾原本的視線一直落在城門口站著的老百姓之中,似乎正陷入了天人交戰的糾結中。
直到某刻,他眼中流光一閃,還不等被人發現,他又恢複平常神色,朝自己的人揮了揮手,“眾將士讓開。”
“老大!”
鐵牛等人都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聞人熾,完全不能理解聞人熾怎麼能如此懦弱?
“快讓開!”聞人熾又急促地命令了一聲。
鐵牛等人這才不情不願地給內衛讓出一條道。
墨優得意笑道:“還是聞人將軍識相!”
“來人,開棺!”
墨優一聲令下,眾內衛立即將整個棺材都圍了起來。
“不能開棺啊!”
“不能開啊,不吉利啊!”
老百姓們你一句,我一言說個不停。
墨優聽得不耐煩了,朝張陽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即命所有人都再次拔出大刀。
明晃晃的刀光一處,老百姓們立即噤若寒蟬,再不敢言,隻剩下那車夫還在做著無謂的掙紮。
張陽帶了四個身強力壯的內衛,抬著棺材蓋的四個角,想把棺材蓋抬起來。
可眾人初初一用力,竟然沒抬起來來。
棺材蓋紋絲不動。
“喲喲!這棺材一蓋,都是釘死的,豈是隨隨便便一抬就能起來的?”
“就是就是!自古蓋棺就沒有再打開的道理,這些人也不怕觸怒老天爺!”
老百姓們哄鬧一團。
墨優臉上無光,惱怒地下令:“還傻愣在這裏做什麼,給我把棺材撬開!”
“是!”
張陽擦了擦額上的汗漬,找來鐵鍬直接把棺材釘撬了。
隨後,棺材蓋被人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