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安塵不甚在意地說道:“一個女孩子能有什麼本事,也就騙騙小孩子的花把式吧!不過……”
他皺了皺眉,似乎想到什麼,半晌才遲疑道:“不過,我總覺得她似乎有點、有點……”
“有點什麼?快說,別吞吞吐吐的!”耶律北辰本就對這個突然能勾住蕭揚的女人好奇得不得了,現在見耶律安塵還要強行賣關子,不由得生氣。
耶律安塵被吼得縮了縮脖子,忙道:“皇兄勿惱,皇兄勿惱!不是臣弟故意賣關子,實在是臣弟自己也不確定。我隻是覺得這個女人有點麵熟,像是在哪裏見過一樣。”
耶律北辰連忙追問:“在哪裏?”
耶律安塵為難地撓了撓頭,苦悶道:“您也知道臣弟見過的女人不計其數,她是長得好看了一點,但我這一時之間,實在想不起來了!”
說著說著,他又開始放胡話:“指不定在哪個勾欄妓院裏見過呢!”
耶律北辰被自家弟弟的不著調給氣了一下,直想扇對方一個耳刮子!
可手剛揚起,卻遲遲沒有打下來。
耶律安塵害怕地縮了縮脖子,看著皇兄凝滯的動作,疑惑地喊了聲,“皇兄?”
該不會是被他給氣傻了吧!
耶律北辰沒好氣地掃了他一眼,卻並沒有真的打下去,反而收回了手,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其實,耶律安塵說得沒錯。
他一個紈絝子,能認識什麼樣的正經姑娘,還不都是勾欄妓院裏的那些……
再聯想到時青雪的樣貌竟然能夠勾引到蕭揚……
似乎一切都得到了解釋。
正好這時候外頭的太監來報:蕭大人到!
耶律北辰衝耶律安塵擺擺手,“行了,你先回去吧!今天朕和你的談話,別讓外人知道了!”
耶律安塵乖乖應了,然後從側門離開,沒和蕭揚麵碰麵。
外頭的太監也很聰明,得到耶律北辰的命令後,又等了會兒,才笑嘻嘻地對蕭揚道:“蕭大人,國主有請!”
蕭揚站在遠處沒動,若有所思地瞥了眼側門的位置。
那太監頓時感覺喉嚨一緊,連忙喚道:“蕭大人,國主正在裏頭等您呢!咱們還是不要讓國主等太久了吧!”
蕭揚冷冷地掃了這太監一眼,嘴角掀起一抹嘲諷的笑,卻沒有多說什麼,徑直走進營帳。
耶律北辰站起身,熱情相迎,“阿揚,你來了,快來坐下。”
隨即又命令下人,“來人,上酒!”
酒菜上桌後,蕭揚卻謝絕了耶律北辰的好意,隻道:“早上喝酒,並非養身之道,國主慎用。”
耶律北辰拿著酒杯的手一頓,看向蕭揚的臉上頗有些一言難盡。
北方人豪爽,一日三餐,酒水不斷。逢大型節日,更是牛飲慶祝。
以前蕭揚同他們喝酒的時候,也是半點不含糊,怎麼今天?
耶律北辰停頓了片刻,指了指外頭,調侃道:“阿揚,如今已經日上三竿,哪裏還是‘大早’啊?你莫不是沉迷在那溫柔鄉裏,連時辰都不知道了?!”
這話說是調侃,倒不如說是試探。
昨夜時青雪確實是在蕭揚的帳中睡了一晚,但有沒有發生什麼,誰也不好說。
耶律北辰已經做好了失望的準備,卻不想蕭揚竟然微微頷首,坦然道:“倒是臣疏忽了,如此自罰一杯,還望國主恕罪!”
說罷,他就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耶律北辰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他根本沒想到莫君揚竟然會承認了!
昨晚,他真的睡了時青雪!
這個念頭一旦在他腦中成型,就瞬間占據他所有思緒。
堂堂涼國國主,都有些目瞪口呆,反應不過來了。
實在是蕭揚一貫的形象都是冷漠無情、不近女色,往常無數美女都被他無視,而這個時青雪……
耶律北辰震驚過後,又流露出玩味的神情,笑道:“阿揚你這個樣子,倒真讓朕好奇那個時青雪究竟是個如何奇妙的女子了!”
蕭揚嘴角微翹,淡淡道:“她很好。”
耶律北辰更加驚奇了!
世間竟然真的有女子當得起蕭揚一句‘很好’?
再想到那個時青雪是跟著耶律楚齊進宮的,他又忍不住暗暗擔憂起來。
他器重蕭揚,更為他的智謀過人所折服,但同時也因為沒辦法徹底將人掌握在手而暗暗憂心。
這大概是每個帝王的通病——疑心病不是一般的重!
耶律北辰擔心蕭揚竟然看上了時青雪,會不會因為時青雪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