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時青雪更加好奇這人的身份了!
年輕男子乖乖走到時青雪麵前,手舞足蹈地似乎想說什麼,可就是不開口。
時青雪哪裏看得懂他的花把式,猶豫了一下,還是隻能小心問道:“你是不是不會,唔,說話?”
怕傷害對方,她把話問得特別小心。
年輕男子倒沒什麼感覺,朝時青雪點了點頭,又指了指桌上的飯菜,再指了指青雪的嘴,這時臉上反而多了點焦急。
時青雪大概也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隨口道:“我還不餓。”
接著盤問:“是阿揚讓你來的?”
年輕男子點頭。
時青雪心裏有千百個問題想問對方,可她真不懂手語啊!
想了想,她不帶什麼希望地問:“你會寫字嗎?”
沒想到,這個年輕男子竟然還真點了點頭,然後主動取來紙筆,在上頭寫著:夫人想問什麼?
時青雪:!!!
她長那麼大,還是頭一回被人正兒八經地叫‘夫人’。
好吧,寫著叫也是叫。
怪不習慣的!
她忸怩了一下,還是打聽消息要緊。
於是就問:“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跟著阿揚?”
年輕男子有問必答,立即就在紙上寫著:屬下名叫子言,家道中落,父母罹難,家中就隻剩下我一人了。幸得蕭大人於危難之際相救,屬下才得以活命。蕭大人見屬下讀了幾年書,就留屬下在身邊伺候筆墨。
時青雪聽了一場悲劇,心中雖然仍對這個名叫‘子言’的男子有所懷疑,卻也不忍心再問下去。
隻好換了個話題,“那你進來做什麼?”
子言中規中矩地答道:蕭大人有事出去忙了,怕其他宮人照顧不周,所以讓屬下貼身照顧夫人。
時青雪無語了。
她一眼就看出這個子言的出身非富即貴,言行舉止都不是尋常人家能夠調教出來的。
這樣一個人會跟在蕭揚身邊本來就是一大奇事,現在蕭揚竟然還把人當小廝使喚。
也不知道該說蕭揚心大,還是屈才。
不過蕭揚既然把人放到她身邊,這人肯定也沒問題。
時青雪也不再糾結這人的身世,隻問:“阿揚什麼時候回來?”
子言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想了想,又寫到:大人讓您不用擔心,他會回來的。
這不是廢話嗎?這裏是他的住處,他不回來還能去哪裏?
時青雪腹誹一句,見實在問不出什麼了,便揮揮手叫人出去。
“行了,你也先下去吃點東西吧!你看著我我也吃不下啊!”
子言隻好聽話地走了出去。
時青雪隨便用了點東西,就聽到外頭一陣喧鬧,似乎在爭吵什麼。
不過她現在滿腦子都在想蕭揚的事情,也懶得去理會。
風波沒過多久就平息了,青雪反倒有些好奇,又把子言招了進來,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子言卻一改之前的坦誠相待,反而流露出惴惴不安的神情,偷偷看了青雪好幾眼,最終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示意什麼事也沒有。
時青雪:“……”
嗬嗬,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青雪靜默片刻,小臉有些沉,就盯著子言不說話。
子言被她看得,心中更惶恐不安,猶猶豫豫的,似乎想說什麼,又什麼都不敢說。
最後是一道冷然的聲音打破了這沉悶的氣氛。
“不用問了,剛才是耶律楚齊。”
時青雪聞聲抬頭,就見蕭揚掀開簾子走了進來,立即臉上一喜,迎了上去,“阿揚!”
喊完後,她忽然又覺得不對勁,歪歪腦袋,疑惑地問:“阿保來找我幹什麼?”
蕭揚擺手讓子言出去,才淡淡地說:“今日涼國大軍開拔,他作為先遣部隊,等下就要出發了。”
時青雪沒想到竟然比之前設想的還早了兩天,忙問:“他現在人呢?”
蕭揚冷聲道:“我讓子言攔住了他。我不準你見他!”
時青雪又沉默了。
蕭揚說得大氣霸道,但實際上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
他確實不願意讓耶律楚齊見時青雪,可萬一青雪生氣了……
然後就見時青雪朝他露出個微笑,溫和地說:“喔,也沒關係,反正沒多久又會見麵的。”
蕭揚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臉上又陰鬱幾分,盯著時青雪問:“你想去找他?”
時青雪並沒有生氣,反而笑得一臉燦爛,嬌聲道:“喔跟著你啊!你肯定也會上戰場的,到那時候不就能見麵了咯!”
蕭揚聽到這裏,怒氣才稍稍平息。
卻不願讓時青雪得意忘形,口不對心地哼道:“你又知道我一定會上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