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風月揶揄的拍了拍唐小錢的肩膀,然後在唐小錢一馬平川的胸前摸了一把,“師弟,胸肌練得不錯嘛。”
唐小錢嘴角微抽,心裏欲哭無淚,她胸小她驕傲,她扮男兒也是毫無壓力的。
湮夏嬋雲袖下的水蔥似的指甲一點點收入手心,蘇風月,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憑什麼能得到賀蘭的寵愛,被著她與男子調笑褻玩,不知羞恥。
終於-
“子午奉天帝法旨,拜見花神。”
一道恢弘的聲音在空中空靈回蕩,似是從四麵八方的天邊而來,又似就在不遠。
蘇風月勾唇一笑,要等的,終於來了。
“進來。”
沈逸風撂下茶盞,淡然的往身後的鏤空雕花黃花梨木椅子靠了去,慵懶隨意,卻又不失威嚴,讓人心生敬畏。
子午金仙踏著祥雲,乘著清風,自天邊緩緩而來,猶如傳世的仙人,仙氣靈然。
進了門,子午拱手一拜,不卑不亢,不失恭敬,“子午奉了天帝法旨,向花神稟明,散播謠言的罪魁禍首已經伏法,謠言已破,天帝自知有罪,無顏麵對花神,自行麵壁思過,望花神見諒。”
沈逸風眼波流轉,不疾不徐的站起身來,嘴角掛著一個若有若無的笑意,連帶著嘴角的梨渦,都是若隱若現,撲朔迷離,不可捉摸。
“既是如此,那就讓天帝好好思過,還有你們幾個仙官,全部給我回去思過。
六界皆知我沈逸風極其護短,現謠言既已破,便不予追究,下不為例,告訴天帝,若以後再有人敢汙蔑本座的弟子,那麼,這茶盞,便是他的下場。”
沈逸風驟然變得陰沉冷冽,一揚手,茶盞盡數化為齏粉,消散於空氣中。
在場所有人都皆是一抖,包括蘇風月,包括湮夏嬋,這是湮夏嬋第一次見到沈逸風動了真怒,他一向溫和慈悲,從來都淡笑於人前,這麼陰狠的一麵,萬年未見。
眾仙官麵色一白,已經顫抖著跪了下去,“謹遵神尊之命。”
子午金仙一瞬的驚懼後,恢複平常,“臣下這便回去複命,將神尊的意思傳達至六界。”
子午走了,帶著一眾仙官。
湮夏嬋眸底閃過失望,閃過怨毒,閃過落寞,但最多的還是恨意。
她恨,恨自己為什麼自己費心布了這麼大一個局,她竟還是相安無事,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而蘇風月這賤人,明明就在人界,怎會突然出現在神界,莫非她早已洞悉一切,還是賀蘭洞悉了一切。
湮夏嬋心裏恨,卻從不在臉上出現,“太好了,謠言已破,師侄們再也不用被謠言所困擾,皆大歡喜。”
蘇風月淺淺一笑,直視湮夏嬋的眼睛,“困擾的自是那些想著害人的犯賤之人,而我們清者自清,何須困擾呢,是吧,師叔。”
“是,師侄說的極是。”
湮夏嬋眼神有些縹緲,微微發虛,麵對蘇風月灼灼犀利的目光,仿佛堪透她的一切一切,她的所有似乎都被剖開在她的麵前,曬見天日,這種感覺,要命的討厭,要命的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