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麵露猶豫,雖然懼怕,但是還是不得不說,“這···這是冥君與花神的賭約,作為一個小仙官,我豈敢管這樣的大事。”
君安城俊逸的眉峰微微一挑,“若是升官加爵呢?”
判官立馬眼露精光,但僅僅是一閃而逝,又變的猶豫,“人界有句話,叫做空口無憑,下官有些不解,敢問狐君這四個字如何解釋呢?”
蘇風月冷冷一笑,這個判官,果然不是那麼好蒙混的人。
於是,她說道,“安城啊,看來六界之中,不把你放在眼裏的人很多呢,我記得曾經你跟我說過,在你麵前講條件的人,都集體的去死了,不知是不是信口開河呢?”
君安城眸色微沉,絕美的眉目變得冷冽三分,“本神從來都不信口開河,誰敢不把本神放在眼裏,不把我青丘天狐一族放在眼裏,本神一定將他挫骨揚灰,以儆效尤,判官,你說本王說的對不對?”
判官心裏一哆嗦,手裏的筆差點掉落下去,“對,上神說的全對。”
君安城變得很滿意的樣子,“哦,對了,剛才我們說到哪了?判官?”
他這是明擺著裝傻充愣,扮豬吃老虎呢。
蘇風月忍俊不禁,使勁的控製住笑意,君安城這家夥,耍無賴的本事日益漸增啊,再看看判官那個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苦逼樣子,她心裏就已經樂翻了。
判官心裏淚流滿麵,上神啊,上神,您老就裝吧,裝逼遭雷劈。
“上神,您說這裏哪一棵是華胥三王子,花神殿下。”
“是啊,對啊,判官,你還沒回答我呢。”君安城恍然大悟的樣子。
判官聽後,心裏已經崩潰的不行不行的,哥,都說了不能說了,您怎麼好意思裝聽不懂呢?
他該怎麼委婉的告訴這青丘上神,而又不會讓冥君知道是他透露的呢?真是傷透腦筋。
蘇風月看著判官忽而眉頭深鎖,忽而又變的很緊張懼怕,便知他心裏此刻糾結,在主子和被迫無奈隻見天人交戰。
“判官大人,要知道,這世上的事情有許多種表達的方式,不見得事事都要用嘴說出來的。”蘇風月語氣涼涼的提醒著。
判官幾乎是瞬間茅塞頓開,對啊,他不說,用手指出來不就是了,冥君隻吩咐,說不能讓他跟任何人說,但沒說不能指出來啊,他既然沒說,便不算是違背冥君的旨意了,如此,豈不是兩全其美,左右逢源了。
想到此,判官給了蘇風月與君安城二人一個跟我來的手勢。
蘇風月和君安城一喜,對視一眼,然後跟了上去。
終於在黃泉盡頭,他們找到了沈逸風所變作的曼珠沙華,有花無葉,在風中溫柔搖曳,如火如靡,那花朵朝著的方向,正是彼岸曼陀羅華的方向,彼岸,白花如雪呢。
判官已經不見了人影,怕是早已能走多遠,便走多遠了吧。
蘇風月手指顫抖的指著那株傲然獨立的曼珠沙華,眼淚險些掉落下來,“安城,是不是要將他整株刨下來渡弱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