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情若麵色尷尬的看了一眼菩提禪師,“讓禪師見笑了。”
菩提禪師卻有不同的觀點,“應該是貧僧讓二位施主見笑了,劣徒頑皮,師門不嚴,是貧僧這個作師父的錯,待回去後,貧僧一定會好好管教桃夭。”
如此之語,將過錯攬到了自己身上,怕是真的將這徒弟當做自己人,賀蘭情若隻覺甚是欣慰,桃夭沒有投錯師門啊。
瞳仁閃了閃,賀蘭情若爽朗一笑,“禪師說的極是,禪師遠道而來,就請禪師進門喝口熱茶,我還想著百餘年前與禪師的那一個殘局,心想,若是禪師不在,世間還有誰能夠與賀蘭一起盡興,今日,禪師既然來了,可一定要與賀蘭一起收拾殘局啊。”
說話間,賀蘭情若客氣的將菩提禪師迎進了攬月庭。
菩提禪師卻是腳步一頓,莞爾謝絕,“攬月施主客氣了,桃夭雖是你們的掌上明珠,但到底已經投身佛門,為人師表,這些小事,便不牢貴夫人代勞了,該是貧僧這個為師的親自去做。”
說話間,菩提禪師身形一閃,消散在空氣裏。
賀蘭情若輕輕歎息,哎,這禪師,還是和以前沒什麼區別,總是那麼的謹守本分。
出家人不該是六根清淨逍遙方外的嗎?如此這般恪守,怕是不是好事啊。
而攬月庭的另一端,卻是有著完全不同的景象。
蘇風月一手叉著腰,一雙精美的狐狸眼裏滿是怒氣,怒視房角上的一抹黑影。
“桃夭,你給我下來。”
桃夭精致白皙的俏臉嬌豔如三月初綻的牡丹,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眼閃爍著調皮的光芒,“不,我不要下去,下去你該打我了。”
蘇風月眸色閃了閃,生出無力之感,若說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是她束手無策的,那便是桃夭了,她頑皮的就像個猴子,狡猾的就像個狐狸,她打也打不著,抓也抓不到,當真是沒有一點辦法。
“桃夭,你為何背著娘親,以娘親的名義下神旨?你可知道你闖下了彌天大禍,還不快快謝罪。”
房角上,桃夭目光微凝,閃過一絲幽怨,“原來你都知道了,那我沒什麼好說的。”
“難道你都不解釋一下?為何要這麼做麼?”
蘇風月心中百思不得其解,雖然桃夭頑劣,但是卻也是知道分寸的,她萬萬沒想到,她竟會失了分寸,做出這等糊塗事來。
桃夭忽而臉色一沉,“為什麼?娘親?你說為什麼?我都說了不要做那個菩提老頭的弟子,你非要我做,你是要氣死我麼?”
想到菩提那個老禿驢,桃夭便是一陣心塞。
她都拜師這麼多天了,每天都是念佛經吃素齋,煩死了,煩死了,最可氣的,那個菩提,玩什麼神秘,裝什麼深沉?每每想見見他什麼樣子,卻每每見不到,搞得她到了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個的師父長成什麼熊樣子。
蘇風月點了點頭,心頭一陣明了,原來這小丫頭是為了報複她和賀蘭,怪他們將她送入佛門,不過這報複是不是太大發了點?
“桃夭,你師父已經來了,就在外麵,你犯的錯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私自逃離師門,罪不可恕,隨我一起去找你師父認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