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放心,十九以性命起誓,絕不會讓王妃和大寶小寶有絲毫損傷。”杜金道。
蕭承君轉身,身上再無不舍,隻剩冷肅,“讓人護送姑母去蜀州。”
雲念離開前,千叮萬囑,要讓姑母離開皇城,去蜀州。
蕭承君也正有此意,隻有姑母和雲念都離開了皇帝的視線,他才能安心去西南。
“是。”
杜金跟在蕭承君身後,皇城一如既往的繁榮,看似風平浪靜,實則風暴已悄悄逼進。
果然不出一月,便傳來了南楚發兵攻打西南邊境的軍報。
南楚大軍勢如破竹,一路攻下了大渝三座城池。
西南十三州,僅剩十洲。
而南楚軍士氣大漲,還在一路攻陷。
懶散了多年的西南軍,幾番交戰下來,根本就不是南楚大軍的對手。
一來西南軍本就是東拚西湊來的,二來沒有優秀的將領帶領他們,士氣這種東西,一旦敗了,就很難振奮。
所以被南楚軍打的潰不成軍,連失三城。
直至五殿下的到來,才勉強穩定了軍心,西南軍退至涼城防守,十三萬的西南軍,隻剩下一半人數。
涼城外二十裏地,南楚軍虎視眈眈,涼城後方,是數城的百姓,蕭子恒知道,涼城一定不能破,否則這幾城的百姓都會死。
他隻能嚴防死守,等待援軍前來。
朝堂上,接到戰報,宏文帝閉了閉眼,隨後下令道,“南楚野心勃勃,覬覦我大渝國境,是該讓他們知道我大渝仁義之外尚有強盛的戰力,著承恩王領兵,懷王為先鋒,擊退南楚,叫他們南楚不敢再作亂!”
蕭宇懷站了出來,“兒臣領旨。”
“懷王,此去便是你將功折罪的機會,若能大敗南楚,朕便饒了你籌集賑災銀出現紕漏的過失,承恩王戰場經驗豐富,你要跟著他好好學學,他為主帥,到了邊境一切聽你堂兄的。”
宏文帝語重心長的交代說。
蕭宇懷看了眼蕭承君,道,“兒臣明白。”
蕭承君隻麵不改色的說了句,“臣領旨。”
當日夜裏,皇帝把蕭宇懷叫進宮裏,蕭宇懷陪他批了半夜的奏折,直到大福公公第三次來提醒道。
“陛下,已經三更天了,您該歇歇了,懷王殿下也侯了半夜,殿下明日還要出征呢。”
宏文帝這才看了眼蕭宇懷,問了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你覺得朕累嗎?”
他以為父皇在出征前將他叫進宮,是有什麼密旨要交代。
蕭宇懷頷首道,“父皇為了江山社稷,日理萬機,夜以繼日,不可謂不勞累。”
宏文帝忽略掉話裏阿諛奉承,隻道,“朕確實勞累,但坐上這個位置,即使再勞累,也不可與旁人說。”
蕭宇懷頓住。
皇帝說的很認真,“這個位置,並不是你以為的好坐,朕坐在這個位置上,日日如坐針氈,從未有過高枕無憂的時候,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蕭宇懷微愣,他沒料到父皇會跟他說這些。
宏文帝撫摸著身下的龍椅,幽幽歎了口氣,“總有人記得,這天下是朕從先帝父子手裏奪來的,可兄終弟及,朕也是名正言順繼位的,朕無愧於江山社稷,但蕭承君,始終是卡在朕心頭的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