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月黑風高殺人夜啊,說這話的人肯定是“經曆過”什麼的吧?
隻可惜現在是21世紀了,古代那套殺人埋屍體再隱居江湖的理論,是萬萬行不通的,首先是江念安同誌心軟又膽小,責任心爆表,這等凶殘的事情做不來,其次,現代那麼多高科技追蹤手段,有預謀的犯罪都逃不脫,更何況這種“沒預謀”的呢?
江念安哭過之後也漸漸冷靜了下來:找不到手機咋辦呢?聯係不到救助咋辦呢?沒辦法,隻能背著這小子去醫院了啊!之後是該怎麼蹲號子那就蹲吧,該打該罰她也認了,反正……總也不能讓這個死小子在這裏暴屍荒野吧?
然而就在她剛剛扶起薑子鑫的時候,後腦勺卻傳來一記悶痛。吃痛之餘回過頭來,還沒看清給她這一記悶痛的東西是何物,腦門上又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
“嘶……”
江念安放開了薑子鑫,摸了摸後腦勺,又摸了摸腦門,嘴角抽了抽,繼而一臉陰鬱地瞪著眼前這倆麵套絲襪、手掄木棍的小青年。
這算什麼情況?
看到挨了兩棍子還沒啥事的江念安,那倆小青年懵了,互相對視了一眼,果斷地往後退了一大步,竊竊私語開來。
“這怎麼和電視裏演得不一樣啊?不是說敲一棍子就倒、倒……了嗎?”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這下可咋辦?咱們可是收了錢了……你小子給我想想辦法啊。”
……
“嗬……嗬……嗬嗬……”江念安艱難地笑著,從那倆莫名其妙出現的小青年一口鄉土風情濃鬱的普通話中,她已經反應過來了眼前是怎麼個情況了。
目光斜向下撇去,地上這位剛剛還“斷了氣”的薑子鑫,這會兒已經連滾帶爬地退出五米開外了。
看來這小子的變臉速度已經堪稱一流了,就是精神分裂都不帶“分”得這麼徹底的。
薑子鑫一改之前痛哭流涕、毫無自尊可言的形象,雙手插兜,一臉嘲諷的笑著,瞪著江念安,而江念安也一臉嘲諷地笑著,回瞪了回去。
薑子鑫那個眼神讓江念安很是諷刺,有一種想笑又笑不出來的感覺。
她琢磨著,如果不是場合不太合適的話,薑子鑫估計要仰天大笑幾聲,像電視裏演的那些抗日神劇中的反派一樣,來一句“你他媽中了老子的奸計”之類的話。
“哦……原來是這樣啊。”江念安眨了眨眼睛,站起身來。她嘴角上揚,哭得有些睜不開的眼睛徹底眯成了一條縫,“虧你還是個男人啊,對付我這麼個女的,還需要找這麼多的幫手來?”
江念安話音剛落,草叢裏又鑽出了七八個同樣頭套絲襪,手持木棍的小青年。
“哼,我本不想走到這一步的,念安,這是你逼我的。”薑子鑫的聲音有些抖,透過綠化帶的燈光,似乎能看到他的肩膀也細微地抖了起來。
江念安不知道他這是覺得即將“大仇得報”而太過激動,還是人生第一次當上了嘍囉頭子而興奮過頭……反正他是抖起來了。整個人抖得這麼有節奏感,配合著他稍顯猙獰的笑臉,讓江念安一瞬間覺得,眼前這人並不是她談了一年的小白臉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