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惜字如金,又高高在上的樣子,讓景彥白時刻想要破口大罵。
和一個時時刻刻表現出高冷態度的人說話,脾氣再好的人都忍不了,更何況是景彥白這樣脾氣並不是多好的人呢。
然而,景彥白終究還是忍住了,髒話一句都沒說出口,隻是語氣更強勢了一些。
“管好我自己的事情?哈,這話說得真好笑,你可別搞錯了,這是我和你的交易,不是我單人闖關!你別忘了,如果我的事情敗露,那也就意味著,你也要受到牽連……”
對麵的“高冷患者”似乎早已預料到景彥白想說的話,不等他編輯完畢,便發了回答過來。
“可惜了,我還有得選擇,你一無所有。”
一無所有……他?竟然敢說他一無所有?
景彥白由來已久的憤怒,在目光觸到那四個字之後,猶如火山爆發一般,悉數發泄了出來。
就好像一個吹得太過膨脹得氣球,被哪個刻意的人一針戳破那樣,有一瞬間的鬆懈,而那一瞬間的鬆懈過後,是無盡的絕望,景彥白甚至可以聽到心底有什麼東西,“啪”地一聲碎了。
他麵無表情地合上了筆記本,揚手便砸在了牆上。
與此同時,風島市楓林機場。
顧客稀寥的星巴克咖啡店角落,坐著一個全身黑的男人。男人高高瘦瘦,肩膀卻是很寬,把黑西裝穿出了“筆挺”的感覺。哪怕是在24小時空調全開的店裏,他也堅持戴著誇張的墨鏡,圍著寬圍巾,給人的感覺吧……就像是怕冷怕出一種境界來了。
世界上有那樣兩種人,一種,可以把名牌穿出淘寶爆款的感覺,另一種,則可以把二十塊錢的地攤貨,穿出世界名牌的感覺,而當世界名牌穿在後者身上的時候,便創造出了一種叫做“男模”的物種。
很明顯,這位穿著奇怪,卻自帶高貴氣場的客人,是屬於後者的。
墨鏡下的臉,棱角分明,在鍵盤上敲字的手,修長漂亮得不像話,是那種可以瞬間擄獲少女心的男神標配。
如果一個虎背熊腰的糙漢,整這麼一副打扮,擱星巴克店裏一坐,還一坐就是兩個小時,肯定要被人暗暗罵一句“這孫子是來蹭暖氣的吧?”,然而……這位黑西裝男,卻收到了截然不同的待遇。
店裏的小姑娘你推我搡,紮堆聚在吧台前,滿眼心心,望著角落裏這個奇怪的客人。
這個男人,手頭擺著一杯早已冷掉的咖啡,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屏幕上,似乎在等著什麼重要的回信,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與生俱來的、生人勿近的強大氣場,讓那些窺探他的小姑娘們,至始至終隻敢這麼遠遠地觀望著。
“廢物。”怪男人冷哼了一聲,吐了這兩個小時裏麵唯一的一句話。
機場的廣播廳開始播報即將起飛的航班班次,男人瞥了一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果斷地合上了電腦,甩下小半疊的鈔票,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第二天早晨。
宿醉醒來的感覺,自然是難受的,當然,難受的不僅僅是腦袋,還有……膀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