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當然要去了。
十萬八千裏的路都去得了,漂洋過海的事情也不是沒做過,要是說“打草驚蛇”,早就已經驚到了好嗎?
這條提醒的短信,實在是多餘,太多餘了。
蘇琪麵帶著嘲諷,劃去了屏幕上這條短信,剛要付錢,又轉手從架子上拿下了一寫著“杜蕾斯”的小盒子,一並塞到了收銀小姐的麵前。
與此同時,景家別墅,二樓。
江念安一臉的苦色,捂著肚子,裹著大被子,整個人蜷縮成一個大蝦,手心的冷汗,就像是下雨似的,怎麼都擦不幹淨。
痛,實在是……太痛了。
“蒼天啊,大地啊……我、我特麼上輩子是折了翅膀的鹽焗雞嗎?為啥要我……這輩子做個會痛經的女人啊!”江念安心裏苦啊,這個苦真是有口也說不出啊。
來大姨媽這種事情,是每個正常女人都要經曆的,畢竟嘛,每個月總有那麼三兩天,麵色慘白,蓬頭垢麵,逮誰就想罵誰的。
不巧的是,現在偌大的景家別墅裏頭,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以往特喜歡對她進行冷嘲熱諷的景彥白同誌,不僅沒有對她進行慣例的人身攻擊,甚至都沒對她今兒個反常的舉動表示一丟丟的關心,大早上的,丟了杯咖啡在她的床頭櫃上,便急匆匆地出了門,再看不到人影了。
拜托……
江念安也是想朝天再翻五百年的白眼:她哪裏表現得像是睡不醒了?哈?丟杯冷咖啡是啥意思!不知道她這會兒血崩喝不了冷的嘛!還有,既然都知道要送咖啡給她喝了,怎麼就能不多問一句“你怎麼了”,怎麼就不知道紳士一點,來一句“我幫你做點什麼唄”也好啊!
沒有,什麼都沒有。
景彥白這張帥到宇宙爆炸的臉,一臉的冰霜氣息,讓江念安甚至有那麼零點幾秒的時間,開始自我反省,是不是做了什麼得罪他的事情……沒有,絕對的,沒有。
一向被欺負的,都是她江念安好嗎!
“搞什麼啊!景彥白……景彥白、景彥白、景彥白!你真的是白癡嗎……”
江念安這會兒可委屈了。
景彥白這個鐵麵黃世仁,真是一點都讀不懂女孩子的心啊……或者說,真是不懂得疼愛、寬容一個女孩子啊。
當然,這些吐槽也隻能默默地裝在心裏了。江念安自己也明白,景彥白於她……其實沒啥關係,最多是債主和勞工的關係,神坑與坑爹貨的關係……咳咳,景彥白沒拿她當一回事,也沒必要拿她當一回事啊。
這樣想想,江念安那沒由來的怒氣,又泄了下來。
女人就是這樣一個神奇的物種。
當你得罪她一丁半點的時候,她會一輩子都記得你的那一丁點不好,而當你得罪了她N多次的時候,她反而很難再恨你了,甚至還會自我安慰,從你所有的“不好”中,盡力挖掘“好”來。
想到景彥白連夜地跑去環水市那個窮鄉僻壤,把她接回來,想到景彥白總是一聲不吭地把喝醉酒的她背回來,為她洗臉擦手,丟到床上……好像,也沒有壞到十惡不赦的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