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近乎天文數字的成交價,中年男人方才盛氣淩人的態度,一下子萎靡了。
圍在景彥白身邊的那些個小弟,似乎還沒從自家老板的態度變化中,看出什麼端倪來,隻是原本要剁下來的匕首,懸在了半空中,不知道是該進還是退。
明白事情真相的人也是有的,比如說,這個突然癱倒在地,捂著胸口大口喘氣的中年男人,以及最大的贏家——景彥白。
一千億是個什麼概念呢?
當年在S市建造迪斯尼樂園的時候,總投資也不過這個數字,而這個項目是穩賺不賠的,但是,往一塊不知名的海島上投個一千億,去建造什麼“世外桃源”,還想在幾年內回本,那可就十分不現實了。
景彥白冷笑著,望著這個大有心髒病突發趨勢的禿頂男人。
“咳咳……景……景……”中年男人喘著粗氣,麵如死灰地望著景彥白,“你算計我……”
“我算計你?”景彥白說話的口氣明顯帶上了點輕蔑的味道,“不好意思,廖總,我還沒有閑到會專門花時間來算計你。話說回來,花明島是個好地方啊,我去過的,上麵真是鳥語花香,就是野獸毒蛇多了些,人倒是沒幾個……嗬嗬……”
“景彥白!你……”中年男人喘氣喘得更厲害了,掙紮著要爬起來,伸手去夠桌上沒開瓶的紅酒,卻被一記狠刀直直地插進了手背,慘叫過後,再動彈不得。
不知何時,景彥白身上的束縛已經解了開來,這個笑容有些不明意味的男人,整理了一下領結,看都不看死豬一樣半躺在桌上的中年男,徑直略過了他,自帶著光環,無比瀟灑地離開了這個紙醉金迷的地方。
狗腿子們一個個都嚇得傻在了原地,幾千億的生意他們是不懂的,可是老板現在這個模樣,便已經足夠說明了事情的嚴重性。
直到景彥白坐上了早已停在門口的跑車,揚長而去了,這些傻掉的狗腿們才想到擁上去,一麵打電話喊急救,一麵打掃殘局。
坐上跑車的景彥白,這時才長舒了一口氣,解開了極其不習慣的領結,脫了沉重的西裝外套,大大咧咧地躺在了後座。
坐在主駕位置上的這位,穿著一身特別定製的黑西裝,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昂貴。大墨鏡下的臉,依舊是麵無表情,說話還是欠揍,口氣中帶著明顯的嫌棄與嘲諷。
“你用的時間也未免太長了點,若是你再玩幾分鍾出來,我還真懷疑你已經死在裏頭了。”
“啊……難得有機會賭錢,自然是會玩得比較嗨嘛。”景彥白明顯是習慣了與對方的這種相處模式,“反正你有空嘛,等我幾分鍾也不礙事……”
“你這種社會底層的小市民,時間自然是不值錢的。”對方毫不客氣地打斷了景彥白的話,語氣更加不和善了,“但是,我的時間,爸媽的時間,我們整個家族的時間……都是非常值錢的。我還是希望你,不要總以你自己小市民式的態度,來麵對至此以後的談判。”
被叫做“小市民”,景彥白也隻是嘻嘻地笑著,翻了個身:“小徹徹,你這裏有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