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甜蜜總在社死後(2 / 3)

安建國立刻放下碗盤轉過身抱住媳婦:“不是養得起養不起的問題,我實在是不希望這個電燈泡繼續懸掛在我倆中間了,她結婚了我們才能過上真正消停的日子。”

“哈哈哈哈……”

安念念要是聽見這番話,估計得立刻轉身淚奔五百公裏不帶停。

還好,她沒聽見。那頭安念念陪著闕濯下了樓,倆人手牽手又軋著馬路往酒店走,然後安念念就站在闕濯身旁看他開好房間,然後笑嘻嘻地掏出他的工資卡豪爽地結了房費。

“果然這資本家的工資卡刷起來就是爽啊!”

安念念笑得就像個突然一朝暴富的土財主,闕濯伸手攬過她的肩,自然而親昵地在她臉上啄了一口:

“陪我上去坐坐?”

“……”

就知道你小子心思不單純!

倆人坐著電梯一路上到頂樓,安念念進了門闕濯就進浴室去洗澡,她百無聊賴地在沙發上玩了會兒手機,客房服務就敲了門。

她雲裏霧裏地打開門,就看穿著酒店製服的人身旁還有一輛餐車:“那個……我們沒有叫客房服務啊。”

“是我叫的。”

闕濯正好從浴室推門出來,解救了門口一臉蒙圈的客房服務人員。

安念念看著人把餐車推進來,把放著紅酒和酒杯的托盤放在了茶幾上,又從上麵拿下幾碟精致的小甜點。

甜點擺盤很考究,錯落有致地往茶幾上一放頗有美感,安念念難得見闕濯玩點情調,正新鮮著,就被人從身後抱住。

“陪我喝一點?”

闕濯身上還披著浴袍,緊致的胸腹肌肉隔著一層毛衣貼在安念念的後背,帶著一點澡後特有的濕熱水汽,一下把安念念的整塊兒背都差點燒著了。

她尋思闕濯這廝絕對是故意的,但故意的又怎麼樣,說的好像他沒有穿著浴袍上演這種浴袍誘惑她就能抵抗得了一樣。

安念念就這麼被闕濯摟著上了沙發,坐到了他的腿上。

他大腿的肌肉觸感十分緊實,結實的手臂擁著她的腰,仰起頭的時候安念念也低下頭來,房間中氣氛曖昧得幾乎已經失去了流動性,如同一張凝滯的網一般將兩個人密不透風地包裹了起來。

接吻時安念念幾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動,可在闕濯緩緩放開她的時候又恍然不過須臾。她被這長長一吻吻軟了腰,乖順地趴在闕濯的懷裏等他開瓶。

“怎麼今晚突然還想喝酒了?”

他雖然有酒量但很少主動提起要喝酒,即便是有那也基本是在年會或是慶功宴上。闕濯把酒倒進高腳杯,醒酒的過程中拿起叉子叉了一小塊兒酸甜的櫻桃蛋糕進安念念口中:“偶爾也想有一點儀式感。”

蛋糕口感順滑細膩,入了口便在安念念的舌尖融化,她滿足地眯了眯眼,打趣道:“不會是跟我爸現學現賣的吧?”

“今天跟叔叔學到很多,但這個不是。”闕濯小小地抿了一口紅酒,又抬頭給了安念念一個帶著香醇葡萄氣息的吻:“這是我早就想做的事情。”

在來的路上闕濯就很想像現在這樣抱著她,喝點酒,再喂她吃點小東西,兩個人聊聊天,借著微醺說一點清醒時說不出口的話。

“哦——”安念念卻好似一下抓住了闕濯小辮子似的:“您這意思……莫非是對我已經蓄謀已久了?”

安念念這話當然是開玩笑的,畢竟她現在還都搞不清楚闕濯到底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她,還心甘情願地給她當男朋友,上繳工資卡——一切真就跟做夢一樣,她在確定自己喜歡上闕濯的時候,根本不敢去想他們是兩情相悅的可能性。

可闕濯應對她的玩笑,卻是無比的認真:“對。”

“……啊?”安念念一是沒想到闕濯還真是蓄謀已久,二是沒想到他蓄謀已久也就算了還這麼爽快承認,登時愣住:“真的?”

她現在的表情和闕濯曾經在腦海中假設過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一雙眼睛睜得圓溜溜的,雙唇微張,神情將信將疑,就像是把腦袋探出洞口觀察敵情的兔子。

“真的。”他又啜了一口,然後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不信嗎?”

“不是,我隻是覺得……你藏得也太好了吧。”安念念還是懵:“我完全沒看出來過。”

提起這個闕濯還來氣:“我沒有藏過。”

“啊?”

“近的有特助團,遠的有任開陽,基本看過我們相處的人都知道我喜歡你。”

他語氣篤定。

“隻有你,直到現在還不知道。”

“……啊?”

這是不是有點太離譜了。

安念念趕緊喝了口酒冷靜了一下,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

“這不可能吧……”她遲疑開口:“我又不是木頭!”

闕濯都快氣笑了,他低頭又啜了一口酒,然後手直接扣著她的後腦壓了下來,將口中的純釀度入她的口中。

“自信點,你為什麼不是?”

“……”

行吧,木頭就木頭吧。

安念念很快接受了自己的木頭設定:“反正現在木已成舟,你別想退貨!”

闕濯手中高腳杯裏枚紅色的液體已經貼了底,他被安念念破罐破摔的態度逗笑,抱著她胸腔輕震:“退貨?你想得美。”

他頓了頓,把手上的酒杯放回茶幾上,然後一把將安念念就那麼抱了起來。

“啊啊啊!你幹要什麼……”

安念念完全沒有做好被抱起來的準備,手上的酒杯傾斜也沒注意到,直到紅酒染濕胸前的薄線衫,留下一大片瑰麗的紅色她才猛然反應過來。

闕濯卻不回答她,隻是走到落地窗旁的衣架前,一隻手托著她的屁股把人穩穩當當地抱著,另一隻手則是伸進自己的大衣內袋,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絨布盒。

“你、你不是吧!”

安念念一看那絨布盒的大小就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麼東西,趕緊把頭埋進他的頸窩,看也不敢看那小盒子一眼。

“我跟你說如果裏麵裝的是什麼紀念銀幣或者是什麼兒童手表,我會記仇的!”

她心跳得好快,嘴裏為了緩解緊張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闕濯卻被她腦洞大開的兒童手表給再一次給逗樂了:“那要不然你自己打開看看?”

“我不!”

安念念哪兒敢接啊,她怕一打開要真是個兒童手表,那這段回憶估計得跟著她進棺材。

但要萬一不是兒童手表,真是個什麼戒指的,她也沒想好怎麼應對,萬一一個沒弄好看見戒指就哭鼻子了,那不給大雪鄉丟人嗎!

闕濯要知道安念念心裏這些小九九估計得笑死,他抱著人在床邊坐下,然後拍了拍安念念鴕鳥似的一動不動的後腦勺:“快坐好,不是兒童手表。”

“那你先告訴我……”安念念深呼吸了好幾口才勉強平靜下來:“你什麼時候買的?你這幾天明明一直和我在一起,不可能抽空出去買了東西我還不知道。”

“來之前買的。”

闕濯十分坦誠。

“在機場,當時航班延誤了一會,我就去逛了逛,本來是想給你帶個新年禮物,後來看中了這個。”

也許很多東西就是冥冥之中有天定,闕濯當時隔著櫃台玻璃看見那枚戒指,就覺得一定會很適合安念念。

“可、可是我還沒有做好準備結婚!”安念念更慌了:“我不會做家務,也不怎麼會做飯,而且我們才剛剛開始戀愛,我還……”

“我隻是想把它當成一個禮物送給你。”闕濯說話的時候大掌還在不斷順著安念念的發,就好像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小動物,“我覺得你戴起來會很漂亮。”

他聲音也很輕柔:“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談戀愛,可以談到你想結婚為止。”

“你發誓!”

“……我發誓。”

聞言,安念念總算從他的懷裏爬了起來,看著他鄭重其事地為她把絨布盒打開。

裏麵放著的確實不是情侶對戒,隻是一個設計精巧的女戒,戒身像是用藤蔓交織纏繞一圈,頂端嵌著一顆露珠一般的鑽石。

“等你以後願意跟我結婚了,我們再正式去挑,挑一個你喜歡的。”闕濯拉起她的手,把已經空了的酒杯從安念念手裏拿出去,“所以現在不要有負擔,就當作是一個單純的新年禮物,收下它。”

“可是它看起來很貴……”

安念念癟癟嘴:“而且我都沒有給你準備新年禮物。”

闕濯托著她的手,把那小小的指環推進她的無名指根部。

大小正好。

然後在安念念還沒理清新年禮物為什麼要戴無名指的這個邏輯關係之前,一把將她壓在了床上,低頭在她唇角印上一吻。

“誰說的,我的禮物不是早就收到了嗎?”

安念念一張老臉都紅透了,無名指指根處輕微的緊箍感不斷地在提醒她那裏剛才被闕濯套上了一個戒指,那小小的一枚金屬指環卻好像一下把她心裏的所有縫隙都填滿了似的,讓人感到格外安穩。

“那不行,我今年可是拿了年會大獎的人,你想買什麼別客氣啊,直接說!”她不想被闕濯看出自己此刻的羞赧,佯裝財大氣粗地一拍床單:“都給你買!”

“是嗎?”闕濯卻隻是重複了一遍她的話:“都給我買?”

這樣的重複讓人不安,安念念剛想著要不要再加點補充條件進去,又正好對上他炙熱的雙眸,頓時心一橫:“嗯,都買!”

“那我——”

他俯下身,在安念念耳畔壓低了聲音,細密的熱氣從他的唇齒間溢出,輕輕籠罩她的耳朵。

“想要買一點比較實際的,最好多買點,可以慢慢用。”

“……”

很難想象您是準備‘慢慢’用。

安念念是真扛不住闕濯這樣,她伸出手抱住他的脖頸,倆人就這麼在床上又吻到一塊兒去了,然後就在擦槍走火的前一刻,安念念想到了另外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那個……闕濯……”

“嗯?”

男人的聲音中有些慵懶的滿足。

“今天你被我爸那麼一嚇,還能行嗎?”

“……”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闕濯氣得咬住了後槽牙:“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