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妹妹可見過安王爺？”
“見過。”
“啊——那安王對你是……”
“非我不娶吧。”
“……”
莫酒屬於腦子還沒開機，加上昨晚莫學宗那表現，給了她一劑定心丸：說什麼真話，對方都不會信的，那就說真話吧！
閃閃：你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莫雪聽了莫酒這荒謬的話，驀地吸了口冷氣，拍了下自己的腦袋，一時懷疑到底誰才是沒睡醒的那個。
半晌後，莫雪才訕笑著追問莫酒：“九妹妹，這裏沒別人，都是自家姐妹，我知安王曾是萬千少女想嫁的夢中情郎……但他貴為王爺，若是你真心想進安王府，或許七姐姐能幫你，隻是……娶是不可能了，最多是納為側妃。”
莫酒緩緩抬起小腦袋，看起來還有些迷糊，但她說出來的話卻像是極其清醒狀態下的回應。
“七姐姐怎可妄自菲薄，庶出非你我之過，要幫也是幫我當安王妃，如此，以後姐姐在宮中，可是安王妃的親姐姐，誰敢瞧不起你？”
說著說著，莫酒還在床上坐起來了，她像是嘮到感興趣的點，將她自己給嘮醒了似的。
繼續給莫雪洗腦——
“七姐，你想啊，若我過得好，整個莫家都好，父親仕途順遂，財源廣進了後，皇上也會更為重視你，家中也會給你送銀錢，最重要的一點……我和你都是不被嫡母重視的庶出，若你幫我，我定當回報。不管是錢還是宮中打點一二，照拂照拂，都好說。”
原本帶著皇上交代的差事，隻為打聽安王是否和家中庶出的九妹有來往的莫雪，忽然就感覺自己好像這趟差……又增加了點？
她飛快地眨了幾下眼睛，似乎腦子沒能轉過來，也正常，她隻是說比從前的莫酒稍微膽子大點，但一直被教導要溫婉賢良，實在是沒有和莫酒這樣直言直語又不知羞為何物的家夥打過交道。
“可……”她掐著手心，勉強保持了幾分理智，望著胸懷壯誌的妹妹，不禁朝她潑了冷水，低聲道，“皇上與安王勢如水火，滿朝文武皆知，且不說幫你做安王妃有多難，就是真成了，父親可會同意？皇上可能容你？”
她也是糊塗了，竟會聽家中小妹的胡言亂語，還差點被牽著鼻子走，真放心上了！
莫酒氣定神閑地回答道：“可他們畢竟是兄弟，安王畢竟是曾經手握兵權的戰神，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樣的大樹，倒下前也能撐些年頭。七姐，富貴險中求啊，照你這麼說，當今皇上不喜庶女，你處境如此艱辛，不搏一搏，難道要老死宮中？
咱們這位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比我應該更為清楚。沒有創造出利用價值，在他那裏，親生女兒也形同破爛。與其被動挨打，不如我們聯手，主動抓住飛黃騰達的機會？”
莫雪被莫酒這番言論洗得腦子都快嗡嗡的了，她忙伸手暫時打斷了莫酒的嘴皮子繼續吐出令人一時間不好消化的話。
“等等。”莫雪咬著下唇瓣，她怎會不知？她在宮中那樣艱難，問府中要銀錢打點下，父親卻不允，因為她不受寵，莫府就當沒有她這個女兒一樣不聞不問……
皇上不喜庶出，所以她不受寵，可如莫酒所言，庶出不是她的錯啊，父親喜新厭舊納那麼多的妾，又重男輕女不顧庶女死活……長此以往，她或許真的要老死宮中，不，老死好歹能活到老，她現在動輒被宮妃傾軋，能活多久都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