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暝正念叨著莫酒呢,不多時就聽到管家在外間通傳的聲音——
“王爺,莫侍郎求見。”
莫學宗?
薑暝起身,嘴角一揚,“走,去會會本王這位……嶽父大人。”
羅聰聽了直搖頭:“……”
主子,您也別太在意莫姑娘了。顯得你更期盼這婚事似的。
莫學宗是來還手串的,來之前他思索再三,還是決定親自登門還給安王才穩妥。
他愁眉苦臉的,直到薑暝來到前廳,他才忙起身,拱手行禮,禮儀到位。
薑暝卻顯得十分平易近人,和上次見麵時那不怒自威的氣勢有所不同。
請莫學宗落座後,才問:“莫大人來本王府上,是有何事?”
莫學宗猶豫地看了眼廳內的奴仆,沒有說話,隻是看著薑暝。
薑暝便抬手示意一幹人等屏退,但留下了羅聰。
“這裏沒有外人,莫大人有話但講無妨。”
莫學宗這才從袖中拿出佛珠手串,手顫了顫,才小心翼翼地遞到薑暝麵前。“王爺佩戴之物遺失……小、小女無意中撿到,知這手串對王爺的重要性,下官特來歸還。”
說完,頭低下去,唯恐被看穿臉上的心虛。
這個莫酒,回去定要罰她好好抄寫規矩。
薑暝看著這才送出去的定情信物,不到兩日的工夫,這就被歸還了?不禁露出幾分疑惑的神色,但聽到莫學宗這番話後,他就明白了。
定是莫酒回去時被莫學宗看到了這手串,旋即被誤會為拿了他珍愛之物,莫學宗擔心被自己問責,所以急急忙忙拿過來歸還。
薑暝接過,想到明明是他送未來安王妃的信物,卻被這老狐狸摸過,就有些嫌棄地擦了兩下。
表情沒有變化,卻遲疑地問了句,“令千金可是……叫莫酒的那位?”
莫學宗緊張地抬頭,自然就沒看到薑暝剛剛擦拭手串的動作,他謹慎地點了下頭,於是便聽到麵前的安王淡淡追問——
“那多謝她了,這是本王重要之物,本王欠了她一個人情。”
說著,薑暝又溫和地看著莫學宗,待莫學宗露出幾分喜出望外的神色後,才眉梢一抬,道:“管家,將本王庫房中那對玉如意拿來,贈予莫家九姑娘。”
還有這等好事?莫學宗不想薑暝這麼好……糊弄,那看來,手串的確不可能是莫酒偷去的,那逆女也沒有這個本事和膽量。
這般想通了,莫學宗內心便狠狠鬆了口氣,麵上卻做出受寵若驚的樣子,朝薑暝拱手推脫,“不敢不敢,這乃分內之事,豈敢要王爺的賞賜?”
薑暝麵容鎮定自若,淺淺一勾唇,便反問道:“是賜給令千金的,又不是給莫大人的,有何不能收?”
一句話,將莫學宗問得噎住。
這意思是,不是看他的麵子,純粹是看在那丫頭撿到手串的份上,才出手闊綽的?
莫學宗心思活泛,卻也警惕,安王雖是王孫貴族,可到底是皇上的心腹大患,如若不是,他還會想方設法地將莫酒送來做個側王妃,但安王已然是皇上想除之後快的眼中釘,他可不敢冒這樣的險。
萬一被莫酒牽連了,闔府上下可就遭大難了。
想著,莫學宗便誠惶誠恐地拿了玉如意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