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疑有他,莫酒十分信任地伸出了手。
薑暝看著這隻小手,唇畔的笑溫煦中帶著幾分情意,垂眸的瞬間,將眼裏的愉悅壓下,故作正經地拿出手串,然後往她手上套。
粗糲的指腹刮過手腕上的血管時,莫酒覺得有些酥麻,下意識將手往回抽了抽。
身體止不住地戰栗了下……
微涼的佛珠挨著肌膚,叫莫酒那些許的敏感不適褪去。
她晃了晃手腕上的手串,不由得戲謔:“想當初你千方百計想我歸還,現在好不容易回到你手上了,倒是迫不及待又給我了。安王殿下,你的形象一再崩塌啊。”
被她打趣了的薑暝也不惱,隻是訕訕地摸了摸鼻梁,隨即道:“你都將我塑造成色胚子的名聲了,我還差這一點形象的崩塌嗎?”
這是記她在莫雪麵前胡說八道的“仇”呢。莫酒心下門兒清,麵上理直氣壯地咳了聲回道——
“你我現在一個是皇帝排擠、失勢的無實權落魄王爺,一個是身份低微、愛慕虛榮想攀高枝的庶女,彼此彼此了。”
“嗯,這麼說來,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堪稱絕配。”
順著莫酒這話想了下,薑暝眸光微閃,啟唇便道。
“……”
他倒是接受得挺快。
“我會好好保管的,這次,不叫人搶走了。”
莫酒將手串往手腕上方一撥,正好卡在胳膊肘附近,雪白的一節藕臂一晃而過,薑暝眼疾手快地展袖擋了下,怕被身後的羅家兄弟看到似的。
他自己微微不自在地閃了閃眸光,“袖子放下來。”
莫酒本意是給他展示她這次妥善佩戴的成果,卡在胳膊上,就不怕露出來被有心人拿走了。
誰知道這家夥老古板的本性又展露了。
她嫌棄地扯了扯唇角,心想:這會怕我露,以後嫌我穿得多,男人啊。
見莫酒沒有立即動作,隻是揶揄地盯著自己,薑暝無奈,隻好飛快伸手將她的袖子往下一拉,給她的手蓋了個嚴嚴實實,指尖都沒能露出半分!
莫酒:“……”要不?你再給我戴個手套:)
閃閃:你敢提,他就敢照辦。
莫酒:那還是算了,我怕熱。
“好了,我回去了,你別跟著,太招搖了。”
不和薑暝繼續小情侶間的把戲,莫酒瀟灑地擺了擺手,轉身就走。
薑暝想說什麼,結果被她一句話安排得明明白白了,隻得欲言又止後保持沉默。
看著她頭也不回的身影,薑暝歎了口氣——
還真是沒心沒肺的丫頭。
他自認為不會被情愛耽誤該做的事,也會因為兩人好不容易見一次就匆匆分開而有些許的不舍。她倒好,半點依依不舍都沒有,走得那叫一個瀟灑利落。
身後,已經對自家主子形象表示一再刷新的羅氏兄弟,麵麵相覷後齊齊搖頭。
“你別跟著”這話,主子居然都不惱沒異議的?難道真的還沒成親就被王妃給拿捏了?
這個王妃,有點東西啊。
(莫姐:明明是這個王爺,有點戀愛腦和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