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暝說可能成親那天“起事”,熟料,事情比想象中發展得還要快。
就在莫酒進宮的次日,早朝上,發生了“報!皇上大事不妙,溪,溪水郡發生暴亂……一群山匪和底下的百姓揭竿起義……要反朝廷!”
“什麼?”皇帝坐在龍椅上,高高在上,對底下的急報隻表示冷冽的詰問,“這群刁民,竟如此猖狂?說,到底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還鬧出民亂了?”
皇帝下意識看向莫學宗以及他信任的大臣,結果這二人都一臉震驚的狀況外,顯然也是沒弄明白……這和他們事先“安排”的計劃有所出入。
不應該啊,原本隻是私下豢養了些人用兵部的兵器偽裝成山匪,為的便是將安王派出去剿匪,再然後順理成章地將他撲殺。
屆時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這罪名甩給山匪便是,至於安王,他剿匪不利,但念及出了力,皇上不輕不重地給個無功無過的說法,便能化解百姓的疑慮。
然而現在,不僅計劃被提前了,還冒出了民亂,這是他們萬萬沒想到的。
“擢安王帶精銳之師去平亂!務必將這幫暴民鎮壓下來!”
皇帝冷著臉,想著既然如此,不如就直接借此機會將薑暝處死,隻是可惜,沒能在婚禮上看到薑暝屈辱難堪的臉色……
但隻要除掉這心腹之患,旁的,暫時也就不打緊了。
薑暝聞言,抬眸,眼底劃過一絲異色——
這便是九五之尊,出了事,不想著如何安撫百姓,想的卻是鎮壓,這樣的昏君,要他何用?
“臣,領旨!”
轉身便走,哪怕明知道此行是什麼樣的情況。
彼時莫酒正被翠娘盯著繡鴛鴦……她看著自己繡得像是憤怒小鳥似的玩意兒,一個走神,針就紮手指了。
咦,一滴血點在鳥,哦不,鴛鴦的眼睛上,還挺好看的?
她對這點疼痛渾不在乎,但一旁的翠娘見了,卻眼皮子微微一抽,“怎麼樣,傷著了嗎?快放下,別繡了,好端端的怎麼還見血……”
翠娘有種不祥的預感,很快,這預感便坐實了。
“什麼?憑什麼要將我家小酒趕出府?她可是安王妃!”一向不敢和莫學宗爭辯的翠娘,待聽到莫學宗命人將她們娘倆趕出府時,第一次高聲反駁了他。
“你放肆!”莫學宗冷著臉,伸手就要打翠娘,莫酒攔在翠娘身前,抬手就以新做的弩箭相對。
“你,逆女,你這是做什麼?”莫學宗立時警惕後退,怒問。
莫酒神情冷凝,“這破地方,老娘早就不想待了,娘,我們走!莫學宗,這是你趕我們走的,待他日,別後悔。”
她拉著翠娘幹脆利落走出去,身形一頓,卻沒回頭,隻是高聲道——
“從此以後,翠娘、莫酒、小紅,便和莫府再無瓜葛!”
“小姐,還有我,大牛呢!”
“……”哦,差點忘了這打手小弟了。
莫府外。
翠娘一臉憂色,歎氣不止。
“小酒,這,這可如何是好,安王前腳才去剿匪,你父親後腳便將你趕出來了……該不會……”
“娘,別多慮,我信他。”
莫酒淡定地拍了拍翠娘的手背,然後對駕車的大牛吩咐:“直接去安王府。”
“可是,你,你還沒嫁過去……”翠娘聽得眼珠子都瞪大了,她反正是豁出去了,莫府這般不講情義,她也沒必要留戀,女兒去哪,她便去哪。隻是這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