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城之際,陡然聽到一記熟悉的聲音傳來。“雪茹。”
司徒雪茹三千青絲盡數披散在肩頭,轉頭,赫然就瞧見三哥司徒沐優雅的騎在高大的馬上。
司徒沐自然瞧見了她脖頸處的嫣紅。他眸中閃過一抹震驚,還有濃鬱的心痛。他策馬而行,與雪茹並駕齊驅,他的眸子一直盯著她那蒼白的麵容。他的聲音純淨溫和,帶給她溫暖。“雪茹,三哥一直在這裏。唯恐有變。三哥已經提前派了一批人前去救濟晉王。”
司徒雪茹內心一陣的暖。心頭一陣的酸澀,鼻尖微酸,淚水肆意的滑下。她的眼圈瞬間通紅,哭道,“三哥,淩蒂中了毒箭,不知如今情況如何?”
“雪茹,他一定會沒事。”司徒沐和煦的聲音安慰著她,他瞧見她脖頸處的嫣紅血絲。“雪茹,晉王一定會沒事的。三哥前去保護你。”
司徒沐身著白衣,他是那般的優雅,仿若畫中的美男子。司徒雪茹心口說不出的酸澀,眸中盡是痛意。她喃喃,“三哥。”
三千青絲盡數披散在肩頭,映照著她那張楚楚可憐的小臉。她脖間的鮮紅,還在滴答滴答的往出滲著血。饒是任何人瞧見,都會為世間有此等倔強的女子,而心痛。
她此刻是那般的落魄,那般的憔悴,卻仍舊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司徒雪茹頭微微暈眩,許是脖頸處傷患流血緣故,許是這些時日久不能寐。許是軒轅淩蒂的事情,實在是打擊到了她。她當真不敢想象,腦海中閃現的那個噩夢,會瞬間掐住她的喉嚨,讓她無法呼吸。她有一種濃鬱的窒息感。她是倔強的,她是倨傲的,可她也有她的脆弱。
她輕撫額頭,艱難的吞了吞口水。身畔的柳士昭急道,“王妃,卑職給你上些藥吧。”
司徒沐神色變了幾變。他一手扯住馬韁,一手淩厲將其從馬背上利落抱至他的身前,共騎一馬。司徒雪茹輕輕靠在司徒沐的懷抱中,他的懷抱是那般的暖,他總能帶給他一種安詳,令她無比的心安。
他用寬大的披風將其給緊緊圍住,大手環摟住她的腰肢。
柳士昭眸中一陣黯然,他此刻竟有些羨慕司徒沐。他是她的三哥,可以肆意的與她那般親近。而他,隻是一介陌路人罷了。上次冒充王爺,帶著王妃離開王府。他雖然因此,王爺大發雷霆,將他打成重傷。可是他的內心也是快樂的。因為她會記掛他的傷。即便不摻雜任何男女情感,他的內心也是無比雀躍的。
他從懷中掏出一盒藥膏,眸子沉寂,“三公子,這是止血的上好的藥物。快給王妃塗上。”
司徒沐眸中淩厲,接過藥膏,手指溫柔的將藥膏塗抹在她纖細的脖頸。藥膏碰觸傷痛之處,是那般的辛辣刺痛。撒鹽般的刺痛,令司徒雪茹眸中濕潤。
司徒沐自然察覺出她的異樣。他輕柔的說道,“雪茹,暫且忍一忍。”
司徒沐為其塗抹好藥膏,眸子淩厲,“我們快些離開此處。”然後大手摟住司徒雪茹的腰肢,一手猛抽馬臀,“駕!”
柳士昭大喊一聲,“駕!”
馬兒瞬間奔騰,驚起一層層喧囂的灰塵。
一抹明黃的身影,迎風而立。在夜色之下,是那般的惹眼。夜色為整個京都彌漫開一層神秘的色彩。軒轅辰眸子灼灼的盯著司徒雪茹離開的身影。
她竟然這般決絕,用簪子抵住纖細的脖頸,鮮紅的血水彌漫開來。那該有多麼的疼。他內心是那般的苦澀。原本他在為軒轅淩蒂即將死去的事實,而雀躍不已。他沒想到,她竟會那般愛軒轅淩蒂,寧願與他同生共死。
她這般深愛軒轅淩蒂,徹底激怒了他。
他愛司徒雪茹,她仿若精靈一般,與其他的女人都不同。他每每與她在一起,都會心動無比。她調皮的一笑,他就仿若喝了蜜一般,甜蜜在心口暈開一層漣漪。
她帶給他悸動,這是宮中的妃嬪都無法帶給他的。
他喜歡與她在一起。同居住在承乾宮中,他準許她睡在他的龍榻之上,他在小榻子上休憩,每每夜間醒來,瞧著她睡著的美麗容顏,他竟覺的一陣安謐。每每聽著她有條不紊的呼吸,他總會做夢,夢到在花海之中,與她牽手,漫步在整片的花海之中。
她開心的蕩著秋千,蕩的好高好高。他在她的身後,聽著她咯咯的笑聲,整個人仿若要醉了。夢中的她是專屬與他的,她貪戀的撲入他的懷抱中,偷偷的在他唇角印下一記吻痕。她眸中的羞澀,靈動,每每都令他悸動無比。
他每每都不願意醒來。寧願沉寂在睡夢當中,不願醒來。在睡夢之中,她是屬於他的。她對他沒有厭惡,有的是愛戀。每每都令他在睡夢中笑醒。
馬兒奔騰離去,她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軒轅辰握緊拳頭,重重的砸著城牆,“雪茹,朕對你不好麼?你就用這般決絕的方式要離開朕?雪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