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念重重的砸著牆角,恨不得將眼前的牆給推倒。
四麵環水之地。八個龍頭噴泉,往出汩汩的噴著泉水。看上去異常的壯觀。
水流好似銀河一般。
毫無間斷的徑直瀉入湖底。
水中央攀附著一條巨大的水蟒。
她正噴著鮮紅的舌頭。昂頭,眸子圓睜,異常的嚇人。
她的蟒蛇之身被鐵鏈給拴住。根本無法移開。
她極力的掙紮著身子。奈何鐵鏈實在是太緊,她根本無法動彈。
隻能強硬的擺動蛇尾。
濺起一池的水花。
蟒蛇眼珠子詭異。發出詭異懾人的叫聲。蟒蛇眸中浮起層層的晶瑩。她還沒有見到他。獨念。他究竟好不好?她被人抓來這裏。他知不知道?
沒有人理會她。
她隻能拚命的嘶吼著。發泄著她的不滿。
她惱怒的噴出泉水。鮮紅的舌頭異常猙獰的在吞雲吐霧。
宛心公主服下解藥後,的確是好了許多。
原本青紫的小臉,也正緩緩的好轉。青紫之色在緩緩的淡去。呼吸也漸漸平穩開來。
軒轅淩蒂緊緊握住她的小手。
看到她的情況在緩緩好轉。他才稍微安心。緊鎖的眉頭才稍微舒展開來。軒轅淩蒂見一旁的雪貴妃,她竟然淺淺的睡著了。
他眸子沉痛。
他上前,點住了她的昏睡穴。許是她太累了。竟然沒有察覺他的靠近。
他那般近距離的看著她。眸子痛楚。雪茹。他的雪茹,為何總要給他一副冰冷無比的樣子。天知道那樣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眸光,當真令他的心痛到極致。
軒轅淩蒂顫抖的伸出手指,輕撫她好看的眉角。輕撫她精致的眼角。
軒轅淩蒂手指輕撫她額間的傷口。喃喃,“雪茹。”這一聲雪茹飽含了多少沉痛的情感。
他就知道。她是故意那般氣他。她不可能那般狠心要摔死亦雲。
更不可能看著他的孩子死。而置身事外。他的雪茹永遠是那般美好。出塵不染。
他輕撫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眸子盡是破碎般的沉痛。
他沙啞的低喃,“雪茹。孩子即將出生。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他環抱著她,然後深深的看了她幾眼,才將她放至床榻之上。
給她蓋上了被子。
他隻是想讓她睡的好一點。她的眼瞼四周已然有了一圈黑影。看上去很是憔悴。
她定然是睡的不好。他的心很痛。貪婪的呼吸著她身上好聞的清香。軒轅淩蒂麵容晦澀。
待雪貴妃睜開眼。空寂已然泛起了魚肚白。雪貴妃揉了揉發疼的額頭。
她詫異她怎麼會睡在床榻之上。
抬眸。四處尋視。
然後就瞧見軒轅淩蒂正在那處批閱奏折。
她剛好看到他一個側臉。
他專注的樣子當真好迷人。
雪貴妃禁不住多看了幾眼。
聽聞他低咳幾聲。
唇角竟然蜿蜒開鮮紅的血絲。
看的雪貴妃是觸目驚心?他受傷了?
她的眸中凝滿了詫異。
雪貴妃眸子複雜。冷冷說道,“是你將我抱至床榻之上?”
軒轅淩蒂轉頭,星眸是那般的璀璨。他嗬嗬低笑。“雪茹,你醒了?我見你困了,就點了你的昏睡穴。”
軒轅淩蒂輕咳兩聲。
雪貴妃眸中流光一閃,“你嘴角有血。”
他淡淡的哦了一聲,然後擦拭掉唇角的嫣紅。
他眸子是如水般的溫柔。那樣溫柔的眼神。不禁令雪貴妃心口一酸。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他卻深深愛著司徒雪茹。明知道他看的人司徒雪茹。而不是她小翠。
可是她就是會以為他那樣溫柔的眼神是在看她。
或許是她扮演雪貴妃的角色,扮演的太過深入人心。才會有這種錯覺。
她也有愛人。可是冰雕麵具人從來不會用這樣溫柔的眼神看她。即便有。也是曇花一現。
不似他。他可是皇上。竟然會用這樣溫柔的眼神一直在看她。饒是她心有所屬。也會有幾分動搖。
明知道冰雕麵具人口上說愛她,可這話又有幾分是真,又有幾分是假?有誰能說的清楚?冰雕麵具人總是犀利懾人。她總是要仰望他,查看他的喜怒。
可是他不同,他總是用這樣的眼神在看著她。那樣的眸中凝滿了破碎般的疼痛。她知道他很傷心,他的心再滴血。明明她扮演的是冰冷至極的司徒雪茹,可他還是這般溫柔。不管她給他再冰冷的神色,他都會溫柔以對。
她有時都不敢看他的眸子。
深怕她會就此沉淪。這份堅定溫柔的愛,不是世間每個女子都渴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