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雲簡都過的這種,吃了睡,睡了吃的幸福日子。
直至第五日,雲簡身子好了大半,初初對村裏了解了個大概。
村落很大,卻是地廣人稀,年輕人為了活計遠走他鄉,留下來的大多都是老弱病殘。
“你就是前幾日陳鬆從山上背回來的女娃娃?”
雲簡正四下打量,突然有人開口問話。
她循聲望去,隻見一名老者坐在自家門框下的石墩子上,一隻手拄著拐杖,另一隻手拿著旱煙袋子。
\"嗯,老伯好。\"
雲簡朝老伯微微頷首,算是見禮。
老伯打量了她兩眼,\"倒是個懂事的孩子。”
“可不就得懂事嗎?我要是也能在別人家白吃白住,我比她更懂事。”
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驟然插入。
隨著聲音傳來,隻見一位衣衫破舊,臉上卻塗脂抹粉的婦人扭臀擺腰的從遠處走來。
“嗤,長的倒是水靈,難怪!”
那婦人瞥了雲簡一眼,語氣裏充斥著譏諷與輕視。
“二狗家的,你怎麼說話呢?”
老者嗬斥了一句,轉頭看向雲簡,臉上帶笑,“孩子,她就是一輩子不會說話,沒啥惡意,你別往心裏去。\"
雲簡扯了扯唇,\"沒關係的老伯,一般不相幹的人的話,我都不會放在心上。”
雲簡聲音很輕,卻透著一股冷漠疏離的味道。
老者怔住,臉上的笑僵了僵。
一旁的婦人也不悅的擰眉。
反了天了!一個外來的小蹄子也敢如此不把她當回事。
婦人正準備訓斥兩句,可又忽然想起什麼,臉色變了變,旋即笑盈盈的看向雲簡,\"對了,孩子,陳家既然養了你,那餘糧應該不少吧,你們這些天都吃的啥呀?”
婦人笑的燦爛,可問出來的話,卻讓雲簡皺起了眉。
她看了婦人一眼,沉默片刻,才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我啥都吃,不挑,能入口就行。”
聞言,婦人的臉色黑了下來,原本就不多的耐心瞬間消散殆盡。
“嗤,什麼東西,話都說不利索,這陳家嫂子也是,忒不會過日子,寧可給一個外人吃食,也不願借些糧給我們,真是黑了心了。”
婦人說著,眼角掃向雲簡身上的衣裳,\"你這衣服也是陳嫂子的吧,還半新呢,真是腦子被驢踢了。”
她說著,又嘖嘖兩聲,語調更加尖酸了。
雲簡的眉宇間已經染上怒色。
她本不欲與她計較,卻不想她蹬鼻子上臉,連陳家阿嬸都罵上了。
隻是她沒來得及開口,旁邊又來了一個新的聲音。
“我呸,二狗家的,虧你張的開口,你自己說說,你跟陳家借了這麼多次糧,可有哪一次是還過?”
說話的人是一個年約三旬,穿著粗布褂子的婦人。
她身形高瘦,一雙眸子卻精光閃閃。
\"李翠花,你這張嘴能不能放幹淨一點?你又能比我好到哪去?\"
婦人不客氣的嗆了回去。
\"哼!\"李翠花冷笑,\"你豈能跟我比,我好歹是陳家的表親,也比你知恩圖報。”
“屁的表親、都不知道拐了多少彎了…..”
眼看兩人就要鬥起來,忽然遠處傳來“嘚嘚嘚”的趕牛聲。
李翠花和婦人都停止了爭執。
“哎呦,是陳哥回來了。”
“陳哥,又去鎮上了?\"
“東西買的不少呀。”
\"陳哥可真勤快,嫂子真享福。\"
......
婦人和李翠花兩人看著滿滿一車的東西,都眼熱的同時迎了上去。
“啊,哈。”
陳鬆有些招架不住兩婦人的熱情,轉頭瞥見雲簡時,眼睛一亮。
“誒,簡丫頭,你咋在這呀?你嬸呢?”
“阿叔,嬸兒在家呢,我尋思著出來鍛煉鍛煉。”
雲簡看到陳鬆,臉上真心帶笑。
“哈哈哈,好,來,上車,阿叔帶你回家。”
陳鬆說著,朝雲簡招了招手。
\"你們先讓讓。\"陳鬆抽了老牛一鞭,高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