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體冗長的沉默代表對神獸風鈴長橈的尊敬。禮畢,鼓樂響起,身著長裙的舞女整齊劃一地舞動曼妙身姿,一曲聖祖遠行,寄托了端曆族人對先祖濃濃的思念,端曆十二支抱著幸福安定的美好願望希望來年能一樣能得到神的庇護。站在愛偌身邊的小女孩伸手拽了拽愛偌的衣角,這是她第一次前來祭壇參加祭祀。
“偌姐姐,站在這裏好悶啊。”
“閉嘴,別亂說話。”說完愛偌警覺地朝四周看了看。
“我要去玩,我要玩。”
愛偌架不住頑皮的表妹,趕忙伸手捂住表妹的小嘴巴,站在前麵的兩個人已經回過頭來,向這姐妹倆投來不友善的目光,愛偌打了個冷顫。
“姐姐,你怎麼了?”
“噓~別說話。”
舞曲奏完,最靠近祭壇的長老們慢慢向風鈴長橈靠攏,後麵的人群依舊佇立在原地。
轟隆隆,祭壇中央冷不丁冒出一大團火焰,火苗借著風勢噌噌噌往空中竄。
“顯靈了,祖顯靈了,多少年了,終於盼到個好兆頭。”
人群裏開始爆發出一個又一個的歡呼聲,口耳相傳,霎時間整個祭祀壇熱鬧非凡。
這有什麼,不就一團火嘛,從小野孩子脾氣的愛偌似乎對這個大夥都趨之若鶩的“聖火”一點都不感冒,自個甩甩長發,拉起表妹左拐右繞從人群之間往外擠。
“沒意思,走,姐帶你去玩。”
轟~又是一個聲巨響,地麵伴隨著一小陣劇烈的震蕩。
“姐姐,姐姐,冒煙了,冒煙了。”小女孩麵朝祭壇,看著升騰的煙,高興地手舞足蹈。
轟~再是一聲巨響,這下把在場的嚇了一跳,愛偌急忙轉身往祭壇上望去,
祭壇中央簡直成了大墳墓,風鈴長橈玉雕碎了一地,原先站在祭壇上的長老東倒西歪地癱在地上。
嘩~瞬間整個現場亂成一團,有些想上去救人,更多人想跑。
混亂中有一個洪武有力的聲音蓋過了嘈雜聲,
“這就是神的旨意,這是天意,天意不可違。”
大家都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時,這個霜鬢發白,續著長白須的老人頓了頓,繼續說道:
“道、辛、夷三國對我們這一族的統治已經到頭了,今天神發了怒,這是告誡我們得另立新主。”
“對,得另立新主。”站在老者旁邊一群人跟著附庸。
“另立新主,令立新主。”聲音開始從角落裏蔓延開來,
祭壇上長老們和行政官被巨大的衝擊**開,那傷的傷,死的死,現在沒了主心骨,沒人出來主持大局,端曆一族十二支頓時慌了神,
立吧,可從來沒有這樣的先例,不立吧,這祭祀怎麼收場,以後誰來主持?
為首講話長須老者,來自與泗兒住的犁浮圍居隻有一道之隔的欒浮圍居,百年來一直處於這一族邊緣,
“誒,那不是一直神出鬼沒的守墓人嘛,這次怎麼出來了。”
“想乘機奪權,還輪不到他們。”
“對,算老幾呢他們。”
欒浮圍居的住民,本是源口山下犁地耕田的農工,除了去賣糧食,便很少到族群集中聚居地與其他國人交流。源口山慘劇暴發之後,這兒的土地莫名其妙的荒廢了,本來肥沃的土地糧食開始減產,沒過一年竟寸草不生。這一情況被族裏的長老一致認為是不詳之兆,道、辛、夷三國一磋商,一紙令便將這兒的人全部打發去源口山守墓,欒浮圍居人那個憤怒啊,無奈人口少,勢單力薄,背起行囊上了山。風裏來雨裏去,這麼些年過去了,欒浮圍居的人漸漸銷聲匿跡,不提,大家都忘了有這麼個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