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26歲,剛升為上尉連長,部隊當時在青海藏區訓練。閑暇時我一時性起去逛附近的喇嘛寺。當時喇嘛寺裏人很少,我慢慢的一路參觀,感覺仿佛有雙眼睛盯著我,可是以我特種部隊訓練出來的眼力卻找不到人。我感到那雙眼睛並無惡意,我也沒有在意。等我逛到後殿時,我才發現了眼睛的主人。那是一個很老的喇嘛,黑黑的毫不起眼,坐在地上的蒲團上麵。與金碧輝煌的寺院相對比,他似乎不存在,隻是那雙眼睛射出的眼光如同實質的光一般把我吸引過去。“你來了”。
“我來了”,我也不知道怎麼會冒出這麼一句經典台詞。
“坐”。
我根本沒有任何考慮,就那麼坐下了,好象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施主是與佛有緣的人,我等你很久了。”
聽到這句話,我有點回過神來:與佛有緣?我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人,盡管殺的是壞人,畢竟也是在殺生。與佛有緣,從何談起。不由想起搞笑電視劇裏的一句話:我殺人放火,我容易嗎?
喇嘛似乎知道我的不以為然,道:“佛也講懲惡揚善、降妖伏魔的,隻要心是善的。”後來我才知道,他是這裏的活佛。
喇嘛接著說:“老衲圓寂的日子快到了,一直在等有緣人到來,今天你終於來了”。
我不禁問道:“等我有什麼事嗎?”
“本寺有一本功法,要求極高,據說練成後可以肉身成佛,可惜幾百年無人練成,老衲也功虧一簣。不過冥冥中得知近日將有有緣人來,可以將我佛的功法發揚光大。今天你終於來了。”
“你能確定等的人就是我,能相信我能練成?”我反問道。說實話,我在想是不是遇到了騙子或反動分子在裝神弄鬼。
“你可以不相信,但請你把這本書拿去好好看看,認真練習。”喇嘛說完,遞給我一本很舊的經書。
我接過經書一看,這是一本很常見的藏文金剛經,打開經書,發現經文旁邊寫了很多藏文小字,與常見的有點不同。
喇嘛又遞過來幾張紙,道:“這是老衲翻譯的漢字經文,你看看。”
我隻認識幾個簡單的藏文,所以馬上放下經書,接過那幾張紙看了起來。半晌,我抬起頭來,遲疑地說:“這不完全象密宗的功法啊,倒是有點象道家的功法,也不對……”。
老喇嘛一聽,頓時眼睛一亮:“施主果然是有緣人,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個功法的奇特之處。據說當年這位活佛在中原呆了二十多年,回來後不久涅磐,天降祥瑞,得成正果,留下這本經書。這八百多年來無人練成,老衲也才練到第二步就練不下去了。強行修煉則頭痛異常,人也日漸消瘦,不日即將圓寂。”
“啊!”我嚇了一跳。
老喇嘛眼睛盯著我,仿佛在說你不是那麼怕死的人吧。
我咬了咬牙,低頭盯著那幾張紙仔細分析了足足二十分鍾,終於想明白了,鼓起勇氣,把我的揣想說出來:“我認為這個功法不是密宗的功法,也不是道家的功法,而是兩者結合的產物,是取長補短的結果。”
老喇嘛半天不說話,陷入沉思。我心想:“壞了,該不會說我違反宗教政策,破壞民族感情吧?這可是你要我說的。”
老喇嘛回過神來,道:“接著說。”
我看著他的眼睛,覺得並沒有怪罪的意思,才說:“我們知道,密宗氣功與道家氣功是有很多相似之處的。如密宗修左、中、右三脈,道家修任、督二脈;密宗修七輪,道家修三丹田;密宗修寶瓶氣,道家有胎息;密宗修靈熱。從修煉結果上看,道家追求三清,密宗追求涅磐,均是極高的精神和物質境界。密宗以身、口、意三密為主要原則,所以我從密宗的三個原則分開講。一是身密,結手印是身密的主要方法之一,習者兩手手掌與手指相合而結成的不同形狀,代表著不同的功法和功能。道家修煉時也結手印。如道家龍門派性命雙xiu功中,習者盤坐習靜功時雙手要掐子午訣。在道家的踏步鬥中,雙手還要掐劍訣、雷訣、鬥訣等。從身體的姿勢看,密宗的毗盧遮那七支坐法與道家的五心朝天坐幾乎一樣,其對身體各部位的要求也大同小異,均為雙足交盤,雙手結印置於腹前,脊柱正直,垂簾返聽,舌舔上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