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謬讚了……煩請公公將司馬將軍帶至偏殿讓太醫盡快醫治。”
“是,太子殿下。”
這一場驚嚇過後,朝陽殿中隻剩下了父子二人。
李丞允怕北皇怪罪,先行請罪。
“孩兒有錯,未告知父皇,擅自行事,隻是孩兒實在憂心前方戰事,不得已,才出如此險招,還請父皇治罪。”
“你有何罪之有,你此行徑狠厲,卻有殺雞儆猴之效,依朕之見,即日起,皇城內外大軍再不敢懈怠訓兵一事。”
“能如父皇心意便好,也是兒臣之幸。”
“你給父皇講講,你是如何一舉擊破神武營?”
李丞允微微一笑,將自己的安排細說了一遍。
“兒臣讓身邊的侍衛帶司馬郡去順天府尹後,隨許太醫一道去了皇城中的藥鋪,配了足夠分量的瀉藥。”
“而後,由許太醫分裝好瀉藥,控製劑量,以達到那些吃了的將領腹痛難忍卻不傷及根本的程度,再由侍衛將這些瀉藥先在暗中下到飯菜之中,後火燒營帳。”
“還請父皇放心,燒了的隻有營帳,兒臣勒令侍衛定要做到不傷任何一個將領,也不浪費一粒糧草,故而糧草都還保存的極為妥當。”
“不過,若是兩軍交戰,兒臣恐怕就沒有這麼仁慈了。”
“哈哈哈!好!做的好!”
“隻是皇兒,你又怎知司馬昭聽此消息後,會中風倒地不醒?”
“這……”
李丞允怯生生的看了皇上一眼。
“這,兒臣也沒有想到,兒臣隻想著,若是破了神武營,那父皇就能以此治罪司馬元帥,好卸了司馬元帥的兵權,如此而已。”
“嗯。”
皇上聽完滿意的點了點頭。
“此舉之後,神武營無人統帥,皇兒心中可有合適的人選?”
“啟稟父皇,兒臣有個不情之請,還望父皇答應。兒臣想要自己帶兵,不知父皇可否恩準?”
“帶兵?帶兵可不是隻讀了幾本兵書就能打仗,皇兒,你可要仔細想想。”
“回父皇,兒臣已經想的很仔細了。”
辦什麼事都必須有一份策劃案,這是李丞允上輩子當社畜得出來的最重要的結論。
尤其是這策劃案能利公司時,最容易通過。
於是乎,李丞允上前一步,從懷中掏出厚厚一疊的紙。
將他對神武營之後事無巨細的安排,一樁一件全都寫了出來,甚至是軍需糧草,也已經清算妥當。
“還請父皇恩準兒臣。”
“兒臣定能帶領神武營反敗為勝,奪回被東洲攻占的城池。”
北皇看著這些,心中大為震撼。
從古至今,下麵上報的奏折,哪怕是領軍餉,從未有如此之細過。
他真是小看了這個兒子。
“既然太子準備的如此妥當,即日起,神武營的兵權就交由太子掌管。”
“隻是皇兒,你如今拿著這一疊紙說服朕容易,可到了那些將領麵前,沒有真才實幹,這些東西,可都是一紙空話。”
“多謝父皇提醒,兒臣定會讓那些將領信服。”
“退下吧。”
“是。”
屏退眾人,朝陽殿隻剩下一盞孤燈和北皇一人。
北皇坐在這龍椅之上,扭頭看向窗軒外,那一輪殘月。
“皇後,太子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