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希望了,林將軍,叫你手下進來動手,將陳守備身上用民脂民膏攢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來,本宮不想髒了自己的手。”
“是,殿下。”
林寒目光犀利,如同盯著一頭待宰的羊羔看向陳茂森。
李丞允嗤笑起身,轉身正欲離開。
卻被陳茂森叫住了、
“太子殿下留步。”
“哦?怎麼,你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
李丞允轉頭,輕蔑的看了陳茂森一眼、
語氣中的不屑,顯得好像陳茂森的供詞,似乎一點都不重要了。
陳茂森為官多年,自知這是李丞允故意為之。
可他真拿捏不準李丞允的限度。
就怕李丞允當真是這般狂暴之人,到時候受苦的,也隻有自己。
“請殿下答應下官,若是下官將所有的事情說出來,還請殿下同意留下官一條性命,對外說下官已經喪命,實則讓下官能夠告老還鄉,從此不出現在人前。”
這是得動了多大的蛋糕啊。
讓他官也不當了,想要直接銷聲匿跡。
“看你的表現。”
所謂,凡事留一線,他日好相見。
李丞允可沒有那麼傻,直接答應下來。
萬一這陳茂森所言,並不符實,那他還要履行一言九鼎的承諾,豈不是吃虧了。
陳茂森知曉,這裏李丞允的考驗。
也不多說其他的,直接開始說起二十年前的事。
“不知殿下知不知曉二十多年前的白銀案。”
“白銀案?”
這……李丞允還真不知曉。
“繼續。”
“二十多年前,臨安也出現了今日這樣的水患……”
“那時,朝廷撥了款項,整整二十萬兩白銀,用做救災之用。”
“可哪裏想到,這一層一層的剝削,到下官手中時,最終的款項已經隻剩下五千兩白銀。”
說到這裏。
陳茂森,老淚縱橫,滿臉的溝壑皺成一團。
他何嚐不想做一個清官,真正的為百姓著想。
可這樣的世道,他沒有一丁點的辦法。
“這五千兩白銀,哪裏救得了我臨安城萬千百姓。”
“於是……下官想了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造假銀。”
“造假銀?”
“是……下官沒有銀子從其他的城鎮買糧食,隻能自己造假。”
“你如何造假的,這同那個案子有什麼關係?”
李丞允心下震撼。
他沒想到,這裏頭竟還有這麼一層糾葛。
“用便宜的銅澆鑄的,弄了模型,讓工匠在模型上刻上官銀的標誌,再在澆鑄好的銀子上,塗上銀色的顏料。”
“此事,本來掩藏的極好。”
“而臨安城的危難,也因此順利度過了。”
“下官本以為此事就這樣了,可沒想到,臨安城的惡霸卻盯上了這件事。”
“惡霸?”
“一個財主,仗著自己在皇城有靠山,霸占了熔煉工坊,還威脅下官,不準將此事說出去。”
“後來,因為水患一事,皇城那邊派了新的知府大人過來駐守臨安,而在查訪期間,這位知府大人一不小心發現了這個秘密。”
“那財主怕這大臣就此治罪,連夜派了殺手,將大臣一家屠盡,事後還威脅下官,將此事偽造成山賊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