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均飛和遲晝很鎮定,雖然地上的血液很新鮮,完全沒有幹涸的痕跡,看上去事發沒多少時間,但根據前幾具不會爛的屍體就知道,這個女人已經死得不能再透了,時間不會太短,但還是撥了120,然後觀察起躺在冰冷瓷磚上的女人。
她的表情很安詳,右手拿著水果刀,左手鮮血淋漓,看這狀況挺象是自殺的。隻不過傷口實在有些磣人。一般人割腕都是橫著割開手腕上的靜脈,浸在水中以防止血流停止。但這個女人顯然要狠心得多。她是豎著割開手臂,傷口從手肘處一直拉到手掌中心,血液濺得到處都是,這樣的出血量一看就知道是割到了手臂上的大動脈,不用浸在水裏,人體的血壓也足夠把大部分的血液壓出來了。
他們對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與自己相同的想法:與之前一樣的離奇案件。若真是自殺,那這個女人就太可怕了,她幾乎把自己的手臂剖為兩半,這樣的手法更近乎於自虐。一般的嬌嬌女怎麼可能對自己下得了如此狠手?怕是剛紮下去就疼得冒眼淚了,哪還有力氣用這麼小的水果刀剖手臂?就算是大男人也未必做得到。
半個小時後,警方趕到封鎖現場,那個小警察終於鬆了口氣,臉色稍稍好了一點,轉過頭對龍均飛說:“看來,你得跟我再去一趟警局。”然後又看了看遲晝,“你也得去。”
遲晝沒什麼似的一臉輕鬆,轉身就走,龍均飛也一句話不說地跟上。倒是讓那個小警察很愕然,怎麼現在的高中生都膽子這麼大的麼?看到這種情況就跟家常便飯似的?當然他沒看到上次的浮屍,不然就會知道一對比這顯然就是小兒科。
這次的事件雖然還有疑點,但表麵上看確實很像自殺。所以錄口供時也沒有被問到很奇怪的問題,倒是警方很關心似的表示需不需要什麼幫助。龍均飛對此嗤之以鼻。
串供很成功。龍均飛說李倩然在他媽的公司裏上班,所以平時有見到過,聊過幾句。這次她媽媽在德國談成了一筆生意,托他找一下李倩然談一下情況,因為李倩然是她媽媽的公司旗下某個子公司的銷售部總經理。對於會碰上這種事他也深感遺憾。遲晝說的無非就是陪同桌一起來,其他的大致相同。所以警方接受了他們的說辭。
給他們做筆錄的依舊是那名小警察。聽到龍均飛這種說法,他心裏有那麼一點覺得不對勁。或許是因為他才上任,遇到的兩件案子都跟龍均飛扯上關係的原因,他也沒有多想,到是有點羨慕龍均飛,他在安陽這樣的學校上學,畢業了之後讀大學絕對用不著太擔心,而且以後肯定會接手他父母的公司,生在這樣的家庭真是別人羨慕也羨慕不來的福分。
從警局出來後,已經過了晚上八點。
談了談第二天各自的任務,龍均飛與遲晝就此分頭各自回家。
遲晝當然是要回家寫作業的,但龍均飛卻無處可去。他本來就不太喜歡這間買來沒多久的陌生房子,況且還有那個每天都讓他睡不安穩的詭異的夢,夜晚也因此變得有些難熬。他寧可不睡覺,到學校補眠。雖然趴在桌子上睡也不見得有多舒服,但也比看到女人的頭好得多。
不過明天既然要去拜訪那位佟先生,拿幹脆在外麵隨便晃晃,等明天一早就去拜訪,一般的人不會這麼早出門的,應該可以見得到人。完了就直接回家睡覺,反正遲晝會幫他請整天的假,白天也不用擔心會做那個夢。
如此決定,龍均飛就又開始在大街上亂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