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均飛接過文件袋,但卻沒有立即打開來看。裏麵一定又是驗屍報告之類的東西。隻是這次不一樣,心中有了疑問,卻無法就這麼問出來,憋得很不爽。
“法醫仍舊無法判斷李倩然的死亡時間,但屍體已經沒溫度了,所以死了有一段時間了。比較讓人無法相信的是李倩然手上的傷口。橈骨和尺骨被徹底分開,最不可思議的是她的橈動脈和尺動脈都被豎著剖為兩半,這恐怕連專業的醫師都很難做到。”遲晝的表情不像一開始時那麼驚訝。“或許,人為的真的做不到這個程度。”他朝龍均飛挑了挑眉。
“大概吧……”龍均飛看不出遲晝的表情有什麼問題,但心裏依舊疑惑,到底該相信誰?
“喂,你是不是又想偷懶?”看到龍均飛有恢複吊兒郎當的傾向,遲晝的臉拉下來,“前兩天不是還很積極的麼。”
“不是……我沒睡好嘛,提不起勁來啊。”這倒是實話。
“你會睡不好?”遲晝明顯不相信。不知道誰在桌子上趴了一整天喔,連老王都叫不醒。
“呃,做噩夢……”不知道為什麼,雖然這也是實話,但龍均飛覺得說出來有種丟人的感覺。
“是麼。”遲晝斜眼看龍均飛。
“是是,你要笑就笑好了。”龍均飛無奈。其實遲晝這人不難相處,但是有時候說話的語氣實在讓人很受不了。雖然龍均飛並不介意這種事情,但那不代表其他人就不介意,所以遲晝與班裏的其他人也沒有特別關係好的。
“好了好了,再不走天要黑了。這事不急,明天再說。”遲晝拍拍龍均飛。“走吧,記得好好看看這個。”指指龍均飛手中的文件袋。
“哦。”龍均飛站起來踢踢腿,把文件袋塞進空書包。
運氣不錯,他們趕上了最後一班校車。
遲晝住得比較遠,所以龍均飛先下車。在下車之前,他朝遲晝扔了一句:“我覺得你可以把頭發留長一點啊,現在看著像牢杆犯。”然後瀟灑地一甩書包,迅速下了車。
遲晝顯然沒料到龍均飛突然蹦出這麼一句,怔了半晌,就這麼愣愣地看著車門關上。
龍均飛看著校車開遠,臉色也沉下來。或許是心理作用,總覺得遲晝變得有一些不一樣了,具體是哪裏卻又說不清楚,感覺怪怪的。但願隻是多心了。
在外吃過晚飯,龍均飛回到家時已經過了七點半。在床上躺了半天,突然想起遲晝給他那個文件袋,於是龍均飛爬起來翻書包,把那個棕色的紙袋拿出來,倒過來抖抖,把東西都攤在床上。
除了幾份報告外,還有一些李倩然家的現場照片。其中一張引起了龍均飛的注意。
那是李倩然攤在書桌上的日記本,翻開的那一頁寫了一首短詩,字很大,因此拍得很清楚。
心相連,
我們相戀已十年,
若是身死也無悔,
來生碰麵再續緣。
龍均飛的臉瞬間疆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這個……貌似這個什麼鬼索命的事件還牽扯到感情問題?那豈不是很複雜,這種事情一向是外人很難理解的啊,而那幾個當事人差不多都死完了,最後一個也不知道死了沒有,根本沒可能弄清楚啊。
NO
NO,這不重要。龍均飛拍拍自己的臉。最重要的是找到那個躲在暗處想對自己不利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