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之回來聽說了此事,不由搖頭,明明以前瞧著齊岱是個懂事的,怎麼越大反而越不穩重了,這種事是他們小孩兒能胡來的嗎?
顧瑾之伸手抱過給他拾整衣裳的江清黎,“梨兒怎麼被說通了?還把蠱皇借給他們胡鬧。”
一邊說一邊親在她臉上,留下個個濕痕,江清黎伸手推開他的嘴,不讓他親,“別用你的毛嘴親我,難受。”
這兩月顧瑾之蓄了胡子,江清黎就不讓他親了,不喜歡胡子紮在身上的感覺。
“我想著你不是也在查嘛,有你盯著,應該也沒什麼危險,就讓她玩玩了,免得到時候自己偷偷溜著去,更讓我擔心。”江清黎扯著他的胡子,越看越礙眼,可想給他都剃了,可惜她也隻敢想想。
顧瑾之這幾年破了幾個大案,升遷有些快,和前輩們在一起,他年紀輕,續上胡子顯得老成些,也不至於被人說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顧瑾之捏捏她的小臉,把胡子從她手裏扯出來,然後將她放下,走到了她梳妝台前,翻找出剃刀,貼著臉頰將胡子都刮了。
“欸!你刮了做甚?好不容易蓄這麼長的呢!”江清黎趕緊過來攔,可又擔心自己插手,會傷著他,隻能開口問,不敢動手去攔。
顧瑾之笑,“我也瞧著它礙眼呢,又礙事,親我媳婦兒都不得勁了。”
“你不怕那些老學究再說你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了?”
第二日一早,顧真真就來了,殷勤地給爹娘請安,趁機從她爹嘴裏套消息。
顧瑾之故作不知,回回避開了去,不入她的套,反倒是江清黎看不過去了,與她說:“你爹說這凶手應該出在書院或是邵家。”
“我說你昨夜打聽那麼多幹嘛,感情是給姑娘做間諜呢。”
“嘻嘻,謝謝娘親,我約好齊叔叔一塊兒出去,就不陪您吃飯了。”顧真真一溜煙跑了。
顧真真與齊岱一碰麵就直奔邵府,借著與邵青青同窗的名頭,進了邵家。
邵青青的屍體被仵作查驗過後,就被送回了邵家,放置在大堂裏。
顧真真站在棺材旁看著她的麵容,猶如在夢中,原本還活生生的同窗,現就成了一具冰冷屍體,誰不歎一句世事無常呢。
拜祭過邵青青,顧真真便就找借口說她先前借了樣東西給邵青青,想問問能不能拿回來,借機溜去了邵府後院。
邵青青奶娘林氏領著她去了邵青青院裏,問她是什麼東西,好幫她找。
“是一本雜詩集,是我從書館裏尋來的,沒有題名,我也不知該怎麼和您說清楚,可否讓我自己去找找?”顧真真編著瞎話。
林氏沒做多想,領著她進了邵青青的閨房,邵青青明顯是個好看書的,房裏一角的書架上擺滿了書,不像她,房裏的架子上都是些耍弄的小把戲。
顧真真與齊岱正打算上手尋找,又有人來了,是丁寧知,丁寶儒的大兒。
“你們在這兒做什麼?”
“邵青青先前借了我本書,我來拿。”顧真真趕緊用謊話對付過去,丁寧知對她的小心思門兒清,並沒說破,招呼衙差各處搜查。
“寧知哥哥,您這是找什麼呢?”
“詩集。”丁寧知剛說完,那邊衙差就找到了,呈上來給他看,顧真真趁機湊過去瞧了瞧,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本詩集,上頭寫著邵青青的名兒,還有院長的寄語,是邵青青的詩集沒錯,這就奇怪了,邵青青這麼寶貝這本詩集做甚?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嘛?
看到想看的,顧真真就借口和林氏說沒找到自己的書,算了,便跟著丁寧知一塊兒走了。
“寧知哥哥,你們看到什麼了嗎?”顧真真跟上去打聽。
“暫無頭緒,這案子你最好別摻和,指不定凶手是什麼采花賊,別吃虧了。”對這小妹妹,幾個哥哥都是十分寵愛。
“不怕,有齊叔叔呢,你瞧,齊叔叔給我弄了這麼多好物。”顧真真扯著挎包給他看。
“我去,火銃都弄給你了!”
火藥武器一直是神機營專用的,火銃是近幾年才出的火器,黑市上現都還買不到,隻有神機營才有。
丁寧知拿著比劃了兩下,不由小聲問齊岱:“你這不會是違令弄出來的吧?”
齊岱搖搖頭,“不是,這把是我平常拿來試火藥的,上頭登記過。”
“你可真行,這也敢給丫頭玩,萬一出點事,可仔細你項上人頭。”丁寧知說著,將火銃還給了顧真真。
“我才不會亂來呢!”顧真真哼哼著,轉頭看了眼齊岱,耳根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