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回去洗洗吧,瞧跑的這一身汗。”老太太說著,把蠱皇放到地上,對它說:“去找梨兒吧。”
小蛇兒稍作遲疑,便扭著身子鑽進了草叢裏,挑著陰涼的牆根走了。
午後靜悄悄地,大多在休息著,偶有幾個在忙活著,大都輕悄悄的,怕吵著旁的人,隻有那蟬鳴聲不斷,十分擾人。
蠱皇走後沒多久,院子裏的蟬鳴聲就小了,吃飽喝足的蠱皇才慢悠悠回到江清黎的院子。
院子裏很安靜,慶媽媽都不在,臥房門關著,江清黎在午睡。
蠱皇避著陽光爬到門前,用尾巴拍了拍門,等了一會兒,門就被打開了,是顧瑾之,他今日沐休在家。
顧瑾之拎著蠱皇進去,江清黎躲在被窩裏,不停往他身後打量,急忙問他:“真真沒來吧?”
“沒來,你放心。”顧瑾之將蠱皇放到小小的竹簍裏,夏天溫度高,無需將它帶在身上,放竹簍裏它更喜歡。
江清黎這才從被窩裏出來,開始整理衣裳,一邊穿一邊埋怨道:“都說不能白日宣淫了,萬一被孩子撞見了多不好!”
顧瑾之但笑不語,又上了床,拉住了她整理衣裳的手,將她衣裳又都弄亂,“有人過來我肯定會發現的,怕什麼,乖,咱們繼續弄,這幾天可想死我了。”
“當爹的人了,還沒個正經。”江清黎雖這麼說著,但還是配合著抱著他的脖子,好讓他方便折騰。
顧瑾之笑道:“在你麵前,當爺爺了也不可能正經的。”
江清黎算是看出了這人不要臉的勁兒了,又好氣又好笑,剛要再說話,就被他壓到了身下。
正激烈著,顧瑾之卻突然停了下來,江清黎有些莫名,就見他趕緊退了出去,扯了被子來給她蓋上,自己穿衣去了。
怎麼回事?江清黎剛要問,就聽拍門聲響起,緊接著是女兒嬌嬌喚娘的聲音。
江清黎又羞又惱,踹了他一腳,趕緊鑽被窩了。
好在慶媽媽及時過來了,把她攔住了,“小姐,少夫人正在休息,您有事待會兒再來吧。”
聽到慶媽媽來了,顧瑾之就放慢了手上動作,朝江清黎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別發出聲音。
“爹爹在嗎?”
“少爺也在休息,小姐有何要緊事?不如先和老奴說說吧。”
“也不是什麼要緊事,隻是想問問爹爹那本詩集有沒有查清楚究竟,既然爹娘在休息,那我還是待會兒再來吧。”
聽著她走遠的聲音,江清黎才鬆了口氣,狠狠瞪了顧瑾之一眼,“讓你胡來!”
顧瑾之討好地笑笑,又上了床,江清黎趕緊往裏頭縮了縮,不準他再動手。
江清黎瞪了他一眼,扯開話題問他:“真真說的詩集是什麼?”
“邵青青死之前十分寶貝一本詩集,案發後詩集失蹤,後來根據蔣潤的證詞得知詩集被他隨手塞在書院的藏書閣裏,蔣潤認罪,與詩集無關,後就沒再提起,不過我們還是將此也查了一遍,從藏書閣裏找到了那本詩集。”
顧瑾之想了想,起身從書桌上拿了詩集過來給她瞧。
江清黎狐疑接過,這詩集她熟悉,兒子女兒都有,小時候她也常跟著看。
詩集扉頁上會有名字和寄語,但這本卻沒有,並不是邵青青的詩集。
“往後麵看。”顧瑾之提醒她。
江清黎按他說的翻了一頁,知道了邵青青為何這麼寶貝這本詩集了。
詩集上頭密密麻麻做了批注,隻是這批注有些不一樣。
“前度劉郎今又來”,這寫的是詩人再遊玄都觀,她底下批注卻是改成了,栽花小姐瞌困來,半掩房門嫩去開,朦朧睡裏,情人自來,裙腰偷解,把奴弄乖,覺來時隻道巫山夢,不承想是前度劉郎今又來。
全然變了個意思,趁著姑娘午睡偷來一回,難怪青樓的頭牌都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有文化的人浪蕩起來也是別致得很。
“這詩集和邵青青的死有關係嗎?”
“算是有一點關係吧,我們追查到,這本詩集是女院一個夫子的,他喝酒之後就喜歡胡編亂寫,將一本詩集改得麵目全非,後來不慎丟失此書,不知怎麼被邵青青撿去了。這些個淫詩豔詞撩撥起了少女春心,才讓蔣潤輕易著了手。”
江清黎無語,除了道句天意弄人,這還真不知該怎麼說了,也不知自家那幾個丫頭小子有沒有開竅,可別走了歪路才是。
江清黎正想著,絲毫沒有防備,被顧瑾之從後抱著,又入了進去,很快房裏又響起了詠歎調,顧瑾之倒是不擔心這些,兒孫自有兒孫福,擔心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