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這個...”黎芊欲言又止。
“你覺得呢?除了追她還能是什麼?”沈墨也不遮掩。
黎芊立即想到了何逸,不禁替他感到危機:“你怎麼不問問安易是不是單身?”
“不是單身的話,來接她的應該是她男朋友,但來接她的是你,所以我想安易應該單身吧?”沈墨回答得自信從容。
“你對安易了解多少?”黎芊又問。
“今天飯桌上第一次見,但我覺得她挺可愛的,是我喜歡的類型。”沈墨道。
沈墨夠直白,黎芊也不跟他打迷糊:“我不知道她喜歡什麼類型。”
“那就是我還有機會?”沈墨笑道。
“算是吧,不過她有點恐婚,所以你是想找個人結婚的話,她不適合。”黎芊道。
“恐婚?”沈墨驚訝萬分,忍不住猜測道:“之前受過很嚴重的情傷?還是有別的原因讓她對婚姻失望?”
“沒有,如果你想知道,自己向她了解吧,我隻是想提醒你,如果你隻是抱著玩玩的心態,還是別招惹她比較好。”
沈墨思考著黎芊的話,隨即笑了起來:“感謝提醒!那你呢?”
“我什麼?”黎芊不解。
“你說安易恐婚?那你呢?”沈墨追問。
黎芊震驚地看向沈墨。
“別誤會,我就是比較好奇,安易的朋友是不是都跟她一樣。”沈墨解釋。
“我已婚。”黎芊有些不悅地回答道。
沈墨點了點頭,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適時禁了聲。
車子很快到達安易家樓下,黎芊拒絕了沈墨要送她們上樓的好意,一個人艱難地架著安易,總算是將安易給弄回來了。
連續跑衛生間吐了三回,安易總算是回了點魂:“難受死我了。”
“還知道難受啊?喝成這樣?”
“芊,其實我腦子特別清楚,真的一點都沒醉。”盡管剛在車上明明已經睡得不省人事,黎芊都在考慮要不要直接送她去醫院了,但在自己沒醉這件事上,安易算是將“死鴨子嘴硬”體現了個極致。
喝醉了酒的人在自己醉沒醉這件事上都有著莫名執著,總要想方設法證明自己真的沒喝醉不可。
“沒醉沒醉,你怎麼會醉?”黎芊不耐煩地繁衍著,邊起身給她泡了蜂蜜水。
“真的,你相信我,你看我都認得你是黎芊,這是我家沙發,我真的沒醉。”安易舌頭打結地強調道。
“嗯,沒醉沒醉,快把水喝了。”黎芊順著安易哄道。
“我發現這越貴的酒我喝的越難受,喝完就頭疼。”安易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眯著一雙眼睛,表情呆滯著。
“要不明天請個假?”
“不行!我好不容易出了這口惡氣,爭下了這勝利的果實,我得去炫耀炫耀啊,我氣死她。”簡簡單單一句話,安易說得含含糊糊,十分吃力,黎芊也是側著耳朵仔細聽了半天才明白安易到底在說什麼。
“你這樣明天還起得來嗎?”黎芊擔憂道。
“起得來,必須起來。”
黎芊滿心無奈,不再繼續勸她,本想問問她今天到底怎麼回事,因為安易的酒量是三人裏最好的,就算喝多了,醒得也是最快的,所以黎芊幾乎沒有看到過安易醉到這種程度,但看著安易此刻的狀態,黎芊又將好奇心收了起來,畢竟現在安易已經連字都吐不明白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黎芊才將安易弄回了她的房間,看著已經安然躺在床上的安易,黎芊長舒一口氣,心想,要是這個時候蒙蒙在就好了,這樣的力氣活,也有人能分擔一二了。
安易嘴裏哼唧了兩聲,翻了個身就睡著了,黎芊替她關上燈,小心翼翼退出她房間。
想起蒙蒙回去之後就一直沒消息,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了,黎芊邊往自己臥室走邊拿起手機給蔣蒙蒙發去消息,等候了片刻,沒等到蔣蒙蒙的回複。
黎芊有些惆悵起來,無力地歎了口氣,懶懶地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著。
今天廖凡看到自己從記川車上下來時的神色,分明是誤會了的,可他卻什麼都沒有問,甚至對於自己跟記川是否真有什麼關係毫不在意,就連走時還不忘特意強調下次會事先打電話。雖然廖凡向來內斂穩重,但今天這樣的反應從來不是黎芊認知裏的廖凡,黎芊不禁懷疑,難道說,同床共枕這麼多年,自己從未真正的了解廖凡嗎?那他這些年,對自己的感情是認真的嗎?
黎芊仿佛鑽進了自我懷疑的牛角尖裏,越是想給自己找到出口,就越是陷入幾近窒息的窘迫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