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書房密議(1 / 1)

昭王的書房中

秦昭王懶懶地坐在自己的龍椅上,眯著眼睛看著台下跪著的丞相張祿,對於這個危難之際幫助自己度過難關的丞相,自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信任,回想起以前的日子,昭王不由得發出由衷的微笑。

是啊!也隻有張祿,在自己危難之際,為自己出謀劃策,自己當初深居宮中,又被權臣貴戚所包圍,再加上活躍在戰國時期政治舞台上的謀土說客多如過江之鯽,難免魚龍混雜。良莠不分。一時之間,在秦國上層統治集團中對來自諸侯各國的賓客辯士並沒有多少好的印象,以為無信者居多。因而,盡管張祿用盡心機,還是難以躋身秦廷,向秦昭王陳述安邦治國之大計。

但是這種情況,在自己看過張祿的一次大膽上書後,一切都開始改變起來,能讓自己走上富國強兵的道路,張祿實在是功不可沒,‘我聽說英明的君主執政,對有功於國者給予賞賜,有能力的人委以重任;功大者祿厚,才高者爵尊。故不能者不敢當職,有能者也不得蔽隱。而昏庸的君主則不然,賞其所愛而罰其所惡,全憑一時感情使然。……我聽說善於使自己殷富者大多取之於國,善於使國家殷富者大多取之於諸侯。天下有了英明的君主,那麼諸侯便不能專權專利,這是為什麼呢?因為明主善於分割諸侯的權力。良醫可以預知病人之死生,而明主可以預知國事的成敗。利則行之,害則舍之,疑則少嚐之,即使是舜禹再生,也不能改變呀。有些話,在這封信裏我是不便深說的,說淺了又不足以引起大王的注意。…我希望大王能犧牲一點遊玩的時間,準我望見龍顏。如果我所講的對於治國興邦之大業無效,我願接受最嚴厲的懲罰。’

秦昭王不是庸人,相反,他是一個很精明的人,從張祿的上書,他看出了,這是自己的機會,張祿此語擊中了秦昭王的心病。秦昭王處在宗親貴戚的包圍中,貴族私家富厚日趨重於王室,早有如芒刺在背之感,對這樣的諫詞自然十分關切,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張祿在信末所說“語之至者,臣不敢載之以收”,故作含蓄隱秘之語,誘使秦昭王浮想聯翩,吊起他的胃口;緊接著又信誓旦旦地宣揚其言的絕妙效用,足以振聾發聵,迫使自己不得不召見他。由此可見,這張祿不僅胸藏治國韜略,而且工於心計。上天為我大秦送來這麼一個決定謀士,又為本王送來一個無敵的將軍(白起),大秦霸業可成!

想起白起,秦昭王對這個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大將不由得頭痛,白起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想控製軍權的棋子,沒想到一場大病下來,他竟然失憶了。自己有種感覺白起不會像以前一樣,對自己的話言聽計從,自己感覺越來越琢磨不透這位大將,尤其是剛才白起的表現,跟以前簡直是判若兩人,若是以前的白起,聽見自己的賞賜時是不會有這種過激表現的,可中午的白起,又如同是換了個人一般,變得有些圓滑,又有些讓自己摸不到深淺,所以自己才早早地結束了白起的朝見,但是自己又看不出有什麼地方不妥,想到這,昭王一陣頭痛,於是不得不望向台下之人道:“愛卿,今天本王召見白起時你應該也在後簾之中,你有沒有看出這白起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台下之人便是秦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化名為張祿的範雎,此人修長地發白的胡須,配上那副飽經滄桑的麵容,給人一種老邁的感覺,唯獨那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讓人感覺出‘此人不簡單’。聽見大王問話,張祿眼中精光一閃即逝,慢慢道:“大王,微臣感覺,白將軍,已經不受大王控製了,大王最好趁早防範,此子將來必非池中之物。尤其此次回來,微臣也感覺到這白起有些不妥,總感覺好像是換了個人似的,但是這明明又是那白起,還望大王妥善處理。”

“那依愛卿之見,怎麼個處理法呢?你也知道,現在的白起可是軍方第一人,要動他,恐怕軍方的人都不會同意的。”秦王想到軍方讓自己頭疼牢固的實力,嫌惡地搖搖頭。

“大王,臣下的意思是,大王苦心培養一個白起實屬不易,如果因為一點不妥就將之毀去,恐有不妥,再說現在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實在是不宜動他!”張祿平靜地道。

“那依愛卿所言,有何高見?”昭王也知道不能讓自己一番心血付諸東流,問道。

“依微臣所見,還是以安撫為主,不要讓白起對我們有何戒心,現在白起可是大王手上最為重要的一人,也是我大秦能否一統天下的關鍵,抓住此人,大王才可高枕無憂,微臣看這白起興許是大病初愈,有些許異樣不足為奇,大王不可過於擔心。”張祿見昭王發問,說道。

“恩,寡人也想是這樣的,但是你以後可要派人注意這白起,有何異樣,速速向我回報!寡人不想有任何超出掌握的事情發生。”聽丞相如此說,昭王也寬心道。

“是!微臣會小心的。”張祿聽昭王此言,拱手道。

處理完此事,昭王伸了伸懶腰,站起身來,踱著步子,自言自語道:“我大秦何時才能一統天下!讓寡人成為這偉大壯舉的見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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