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十二年,在興城城外的一處峽穀中,平安穀。
這處峽穀是是大啟國和荒山交界的一處峽穀,每過個十幾年,荒山中都會爆發出相當規模的獸潮,每一次獸潮爆發,大啟國都要派軍隊來攔截獸潮來保證不會影響到大啟子民的安危,平安穀因此得名。
在大啟建國之前,這片大陸上本來隻有一個帝國,卻因為那座荒山的降臨而一夜之間分崩離析。
降臨,是的,就是降臨!
所有親身經曆的人都一致地認定了這種不可思議的方式,當時所有人都沒想到這座從天而降大山也意味著從天而降的災禍。各種獸吼傳來,附近的人們還沒反應過來,甚至有得還在睡夢中就被鋪天蓋地的獸潮所淹沒。
更讓人吃驚的是那一次獸潮中,幾乎沒有任何一隻野獸,全是純種的妖獸,有人看到了那片大山中走出來一隻神威凜然,如一座山丘般大的黃金獅子,還有人見到過一雙足可遮天蔽日的巨大羽翼,更有甚者信誓旦旦地說那座從天而降的大山中傳來了龍吼!但是不知道為何這些妖獸世界中的頂尖存直到現在都再也沒有出現過。
盡管如此,荒山依舊被視為第一禁地,這片大陸山的四個王國也以此形成了天然的分界線,甚至都不用派兵駐守,光是這一座山就足以讓人望之卻步。
其餘三國都把國都搬得遠遠的,唯獨大啟國將國都定在了荒山邊上,是以有著諸多高手坐鎮,每次獸潮爆發,大啟國的損失都是微乎其微的,再加上越是強大魔獸就越有著高明的智慧,知道這一方向不好惹,讓周邊的其它三國民眾更是苦不堪言。
此刻的平安穀內發生了一陣騷動,騷動的源頭在於一個半大的孩子,一個左手握弓,身背長劍的孩子。
一個孩子的出現倒不至於讓平日裏訓練有素的羽林衛產生這麼大的動靜,讓人驚奇的是他是從荒山那邊過來的。
隨著那個孩子裏穀口越來越近,每個羽林衛的氣息都不由得屏住了,每個人心中都有著不好的想法—能夠化形的妖獸,這真是自己能對付的麼!?盡管如此,所有人都握緊了手中的武器,沒有一個退縮的。
為國羽翼,如林之盛。自己死不足惜,但絕不能愧對了身上的這副戰甲!
“都放下武器吧,他是人類,我認識的。”說話的是一個壯碩的少年。四年前,西嶺書院和寒山學府合並為天啟學院,在這件事不久後更讓人震驚的消息傳來:悟道崖下的那個“道”字不見了!
這樣一來,許多隱世的大家族和古老門派都坐不住了,對於那個“道”字的由來,他們比一般人都更為清楚,也更知道那個字消失所代表的含義。但由於大啟國內的保密措施和林寒羽的威名,都一個個隻能暗中查探,結果自然是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隻能把目光放在近年來學院中冒出來的天才少年,這個說話的壯碩少年就是其中之一,而他正是和林羽溪在五年前有過一麵之緣的破虜候長子,賀孤山。
“林羽溪,我們又見麵了。”賀孤山的神情有點複雜,當年還以為這是一個懦弱無用靠著父輩餘蔭混吃等死的紈絝,沒想到他竟然有這般膽量敢進入荒山之中,這樣想來他當初被接回去肯定也不是回家享福去了,而是由那位大人物親自教授學業去了。
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林羽溪也沒有多想,雖說鳳凰一族的血脈能夠修複身體上的創傷,但是連續十幾天的山中磨練和練骨時所帶來的精神上的折磨可不是那麼好受的,現在的他隻想好好地回去休息一番。
“孤山,他是誰啊?怎麼你和他打招呼他都不冷不熱的?”周圍的士兵有些詫異
“林羽溪,林家獨子。”
“林家?哪個林家?”
“廢話,能讓破虜候公子說林家的你還以為是哪個林家?”
“那他父親不是……”
“夠了!”賀孤山站了出來,“都省著點吧,有這麼多精力在討論這種事,不如留著應付獸潮吧。”
可惜他們不會想到,這一次的獸潮輪不到他們來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