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鐵匠鋪中已經是暮色四合的時分了,每次小聚林羽溪都要將自己的境界壓製在和封如晦同等情況下切磋一番,這一次也不例外。
封如晦領悟的是奔雷道韻,作為道韻中一種極其稀少的道韻,能領悟奔雷道韻的也都是天之驕子或者有著大機緣伴身的人,按理來說對於越級挑戰這種事來應該是不成問題的,結果在同等境界封如晦還是撐不過五十招。
個中原因林羽溪心裏自然是清楚的,這五年來在冰煜的教導下,每年都要進荒山中試煉三個月,其餘時間要麼在學鍛造要麼就領悟風之道韻,對於道韻的理解肯定比別人更深一層。
林羽溪有種感覺,每一種道韻應該都是有好幾重的。
“好了,臭小子別想那麼多,到了一定境界你自然而然就會明白了。”腦海中傳來冰煜老氣橫秋的聲音,“快回房間去吧,我要和你說件事。”
林羽溪心中狂喜,每次冰煜一說有事,肯定就有什麼好東西或者經驗之談要給自己了,興奮中的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冰煜說話時態度和平時有點不一樣。
等林羽溪再三確認關好門窗攔上掛簾之後,之後一隻縮小版的的鴻鵠虛影在房中凝聚而成,這還是林羽溪第一次在自己的腦海之外見到冰煜,不同於在那個奇異空間所見的形象,這一刻鳳族王者的威嚴和上古神獸的高貴逼人給了他最真實的感受,驚訝之餘,竟一時無語。
“冰…冰煜,你怎…怎麼出來了?”以往無論是教授練體功法還是指引修煉,兩人一直都是意念相同,怎麼這一次冰煜會主動出來?
一雙鳳目靜靜地看著這個有點不知所措的孩子,冰煜俾睨天下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溫情,這五年來,自己一直陪著他的身旁,看著這個天資卓絕的少年是如何一個人在常人難以想象的代價下完成了百骸淬煉,是如何一個人在荒山中和各種魔獸搏殺,又是如何在別人麵前強裝若無其事背地裏一個人掏出那塊鳳形的玉佩獨自黯然。
五年的陪伴,林羽溪早已將自己當成了唯一一個可以依靠的親人,盡管他的態度還是帶點不敬,但冰煜心中又如何不明白。如果說一開始隻是驚訝於對方的驚人毅力,驚喜於對方的天縱之資,但到了如今,冰煜心中剩下的也隻有對這個孩子的心疼了,一想到等下即將說出口的事情會對這個孩子的打擊,就感覺如鯁在喉。
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起來了,冰煜的表情實在是太明顯了,更別說林羽溪這麼個機靈的人了,但是他很聰明地選擇了沒問,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推進,他的心已經慢慢地往下沉了,在心底已經有了一個不太好的推測,冰煜既然沒說,他更加不會讓自己往那方麵想,
“我得走了。”終於,冰煜終於艱難地說完了這四個字,他沒敢去看林羽溪的臉。
林羽溪的臉上說不清是什麼表情,但畢竟心裏有了準備,很快就恢複了,他明白冰煜不會無緣無故離自己而去,而這個原因也不是現在的自己所能解決的,所以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而是笑問道:“你叫我來,應該不是跟我說這個的吧?快點,老不死的,在你走之前我要把你身上的好東西都敲下來,要不是你現在是虛影,我把你的毛都拔掉做箭翎去!”
“好你個沒良心的小東西,敢打我鳳翎的主意。”不約而同的,兩人都笑了起來,笑的眼角的淚都流出來了。
一個插科打諢,一個順坡下驢,兩人似乎都忘了冰煜即將離開的事情,彼此心照不宣。
“好了,這一次,我確實是有東西要傳給你,至於你自己是否能有所得,那就看你的造化了,凝神,我傳給你。”
********
上古年間的那位人族大能夢滄海曾說過一句話:禦六氣者,可禦天。天,是多麼高高在上的一種存在,沒人知道他所說的天指的到底是什麼,但是在以人們對天的敬畏的程度為頂峰上古年間來看,這六氣是能夠與天並駕齊驅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