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呂風和父親走出了校長辦公室,過道走來兩個人,腳步聲格外響。呂風的父親狠狠地用手抵了一下呂風低頭不語的腦袋,好像再說讀書,讀書,都他媽地在讀什麼都不知道,盡丟他的臉。隨即,不說一句話不說地走掉了。剩下的呂風難過地抬起頭,不料,程明的目光正好看過來,與他打了一照麵,然後,走進了校長辦公室。
校長辦公室。
程明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地坐下,抬起頭,看著校長皺起的眉頭,似乎再說你們瞧著辦吧,但我心永恒。
校長一改剛才的笑臉,表情陰沉,沒說什麼話,從一邊的抽屜中緩緩拿出葉主任的歸還的惠特曼的詩集,和一張簽字悔改文件,放到程明麵前,也用一種無言的表達在向眼前這位桀驁不馴的同學在說明,你看看吧,追隨你的人都挨個投降了,你還有什麼話好說,你真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不顧後嗎,你真以為每個人都向你一樣堅定不移嗎,你真以為每一個人都深知你的用意嗎,你將被開除,你將被這個社會給遺棄,你宣揚的一切將煙消雲散,不留任何遺跡。
校園。
呂風獨自吃完飯,一個人在校園靜靜地散步,蔥綠色的竹林,微風吹過飄落下幾葉,蜿蜒曲折的綠化帶一側,乒乓球桌上圍滿了同學,他們高興的樣子簡直無法形容,紫薇花早已含苞怒放,雖然花朵並不非常美麗,但還是掛滿了彎曲的枝條,曾經一度,呂風以為紫薇是不會開花的,直到有一次不經意路過這裏,才發現自己錯了,但還是認為紫薇的花沒什麼好看,不知是哪裏來的偏見吧,前麵一排高大的杉樹整齊不一,有人說衫木是活化石,遠古時期就有了,一直存活到如今,看那粗壯挺拔的樣子,就能讓人覺得它不一般,掉落下來的葉子,有一次呂風還撿了一片,夾在厚厚的字典當中,上麵還標記的日期,十年之後在拿出來,自己會是一個怎麼的心情呢。
現在,呂風聽到會演中心裏麵傳來了歌聲,門也敞開著,是那些參賽的人員在排練吧。
靜悄悄地走進門口,難以置信裏麵居然那麼大,果然是新建場館的好,根本就是一個大劇院的檔次,隻是現在座位上空無一人,除了前兩排坐著好幾個老師;此刻,表演台上大紅帷幕被分開兩邊,從一側走出三個表演者。呂風選了一個座位一旁坐下,安靜地看了起來。
三個表演者,往台上一撮,簡直可用三個字形容:土肥圓。服裝造型可能太前衛了吧,頭發像剛被20000伏特電壓電過一樣,套一件女人胸罩長短的夾克衫,脖子還掛了一串沙悟淨的念珠,褲腳打有補丁,一條牛仔褲半條腿可以露點,每人一把寢室掃帚掛胸間,無視一方,這是要打掃衛生嗎,總一句話不是碉堡了老師,就是閃瞎了觀眾。
“大家好,我們是512寢室歌唱團,我們演唱的歌曲叫YOUNGFURYOU”
後台音樂一響,三個歌手彈吉他一樣彈著胸前的掃把,中間上前一步,兩邊退後一步,磕蹬著頭,抖摟著腿,撅起嘴嘶聲力竭地喊唱,歌詞大意如下:
Sunday‘scomingiwannadrivemycar
toyourapartmentwithapresentlikeastar
forecastersaidtheweathermayberainyhard
butiknowthesunwillshineforus
ohlazyseagullflymefromthedark
idressmyjeansandfeedmymonkeybanana
thenithinkmyagehowold,skylinehowfar
orweneedeachotherincalifornia
youshowmeyourbodybeforenightcomesdown
itouchyourfaceandpromisetostayever-young
onthisivorybeachwekissedsolong
itseemsthatthepassion‘snevergone
yousingmeyourmelodyandifeelsoplea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