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陰森可怖,時而隱現幾道無聲的閃電,疾風呼嘯,冰涼的雨點掠過鐵窗,逐漸密集,打在樹葉上“叭叭”作響。終於,一道閃電劃破冥暗的天空,像把利刃,轟然作響,將夜空炸成四分五裂。
呂勇浩靜坐無聲,默數時鍾單調地滴答,閃電雷鳴在他身後肆虐,咆哮。
時鍾打過一格又一格,黑夜可怕的幽靈闖進室內,吹翻一切,點燃了靜默的紙張,讓其快活飛舞。現在,看守警員畏懼地關上窗戶,將其銷死,又一道閃電襲來,窗外恐怖一閃;呂勇浩依舊靜坐,低頭,隻有呼吸。時鍾打過一格又一格,警員回到自己座位,瞥了一眼犯人,無趣地掏出手機刷屏,翹起二郎腿,心跳卻莫名加速。
寂靜地看守走廊,監控器目視一切,坐在監視室內的值班警員相互嬉笑,順手拿起一杯咖啡,灌入口中,鏡頭越過雜亂的辦公桌案,透過門窗,幾個特勤隊員押一苦苦掙紮的犯人走過,一滴鮮血落到幹淨的地板上,保潔員隨即擦去,直起身子,艱難地朝天一仰,監控器正對他那副老臉,鏡頭往上,電腦控製室內,安靜無人,窗外又一道閃電,照亮了打在窗戶上雨水,越過門窗,走廊上空蕩蕩,直接通向盡頭,螺旋的樓梯,直接可以走到一樓底下,一輛黑色大眾途觀緩緩從黑夜的風暴中駛來,隨即停下,刺眼的燈光筆直照亮警局大門。
呼——呼——呼——
呂勇浩慢慢站起,抬起頭,放低手銬,走到鐵欄前,吹了一聲口哨;看守警員循聲而望,見呂勇浩兩眼直勾勾地望著自己,頓時提高警惕,放手機到桌案上,朝他過去,一隻手已然準備隨時掏出警棍。
看守警員走到呂勇浩麵前,見他朝門鎖“噓”一下,仍然不解其意,問他想幹什麼,呂勇浩靠近他,貼著他的耳朵說:我要噓噓。
“勇哥,你知道規矩的??????”看守警員有點為難,左顧右盼。
“噓——”
“好吧,速去速回。”
看守警員快速打開門,放他出來,一隻手隨時準備任何突發情況。呂勇浩走在前麵,看守警員走在後麵,此刻,資料室一女警員抱一疊文件去會議室,剛好和呂勇浩擦身一過,不料,呂勇浩側身一撞,毫無預防的她,隨即將文件灑了一地,呂勇浩慌忙蹲下替她拾起,順手將一枚別針塞入鞋縫中。
“好了。好了。你看著點。”
看守警員厭惡般地瞪了女警員一眼,連忙拉起呂勇浩朝廁所去,他可不想在此期間出現什麼狀告,不然,自己白考那麼多年公務員了。
與此同時,老李一行人形色匆匆地往看守間走。
“呂勇浩,確實伏法,沒有任何爭辯?”
“是的,他什麼也說,隻是點頭。”
“錄像帶再次鑒定過了嗎?”
“是的,確切無誤,那個人,是呂勇浩。”
“這個混小子,要幹什麼呢!”
老李看了左右一眼,內心一陣一陣心悸。
廁所。
看守警員打開廁所門,說:“勇哥,我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地給你破例了,你快點。”
呂勇浩走進廁所,遞給他一個眼神,貌似在說你看著我怎麼尿呢。看守警員一頭無奈,類似可能發生的逃匿,電影中已是數不勝數,他可不想成為後例,堅持說:
“勇哥,你尿吧,我不看你下麵。”
突然,呂勇浩驚恐失措地朝後一仰,往後一退;看守警員以為背後有什麼東西,一轉身,誰料背後襲來一擊,頓時兩眼一白,癱倒在地。呂勇浩將他拖入,上上下下摸了一遍,果然如自己所料,故意沒帶鑰匙,幸好對他太熟了;呂勇浩從鞋縫中拿出別針,三五兩下弄成,換上他的那身製服,關上廁所門,走出門外,見老李一行人朝自己走來,連忙低頭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