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找名醫過來診治時,頂多說她有舊傷落下的一些病根需要調理,半點也診不出其他毛病了。
秦晚自己推測,她自分必死前服下的解憂花讓她變成了傻子,但也破解了當年移魂術設下的禁製。既然沒有了引她發病的源頭,三年的混沌生活又是那樣簡單快樂,她的舊疾自然就不藥而愈了。以往為治病服食的藥物雖在體內積了不少寒毒,卻不足以致命,隨著時間流逝也會慢慢散去。
淳於望笑道:“這叫傻人有傻福。”
秦晚白他一眼,“那你呢?”
淳於望道:“我是癡人有癡福。”
傻與癡,天生一對。
於是,他們是天生一對。
秦徹、沈小楓攜了他們已經會滿地亂跑的兒子過來看望他們時,梅花開得正好。
秦晚左手攙著小外甥,右手攜了相思,緩緩在梅林中散著步,一路輕言細語地指點著風景。
秦徹納罕道:“三年不見,晚晚好像溫婉了許多,終於有點女人的樣子了!”
近來淳於望萬事遂心,不免有些得意忘形,遂道:“馴女人麼,就和馴馬一樣,得一手抓草料,一手抓皮鞭。聽話時喂口草料,不聽話時抽一鞭子,這般恩威並施,才會長記性。你瞧,這不是溫馴多了麼?”
不知什麼時候,沈小楓開始在身後推搡他。
淳於望回頭看向沈小楓,“怎麼了?”
話未了,隻聽“嗖”的一聲,一顆石子準確無誤地奔向他的麵門。
他一驚,忙側頭避過時,卻聞“嗖嗖嗖”連連響起,七八顆石子連珠彈般奔襲過來。饒他身手高明,猝不及防間肩部已著了兩下,立時火辣辣疼痛起來。
抬眼看時,秦晚正若無其事地把彈弓交回到相思手上,慢悠悠道:“馴男人呢,就和馴驢一樣,得把草料一直放在他前麵,才肯乖乖跟著走。若是他恃寵而驕了,就得狠狠抽一頓,免得他忘乎所以,連自己打哪來都忘了!”
她說完,依舊領著兩個孩子向前散步,一路眉目溫柔,笑語晏晏。
淳於望目瞪口呆。
沈小楓拍拍他的肩,悄聲道:“姑爺,不可恃寵而驕哦!”
她推了秦徹,大笑著奔向秦晚。
淳於望頓了片刻,忙加快腳步追上去,高叫道:“等等我!”
這份情收獲得已太晚,豈能再錯過一刻的相處時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