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雲並不苟同,這怎麼能叫汙名呢。
“這位大人,這婆子打的是我車底下的女子,看著女子衣衫破舊,甚是可憐。”
衙役低頭一看,那車輪底下確實有一女子,衣衫襤褸又破舊,瑟瑟發抖地躲在一角,身上多有傷痕。
之前隻顧著看車板上的女子了,衙役沒注意到這裏,轉頭問婆子:“這是怎麼回事。”
老婆子此刻也不戰戰兢兢了:“大人,這是我兒媳婦。”
聲音裏滿是理直氣壯,在她的認知裏,那打兒媳婦能有什麼罪。
楚小雲不禁皺了皺眉,她對這種不講理的人實在是無法忍受。她冷冷地看向那老婆子,語氣冷漠道:“她是您兒媳婦又如何?就憑這個理由,您也有資格隨意打人嗎?”
衙役皺眉,看起來那車輪底下的是個命苦的女子。
“姑娘,這婆子做得確實是不對,但這畢竟是家事,你一個未出閣……”
“好,那我要這婆子賠我的馬車。”楚小雲打斷衙役口中的話,芊芊玉指指了指自己本來就坑坑窪窪的馬車輪子和歪歪斜斜的車板:“她兒媳婦跑出來撞了我的車,她既然有權打她兒媳婦,那也有義務賠償我的車。”
老婆子瞪大雙眼,氣得發抖:“你……你這是訛人,你這車我看本來就是破的!”
楚小雲不說話,側過身把玩起自己的頭發。
“二兩銀子。”
“大人你可以先看看我的馬。”
衙役剛想說貴了,可細細一看楚小雲那快散架的車板子前頭的馬——那馬兒身姿昂然挺拔,四蹄穩穩地踏在地麵上,身材比一般的民馬更壯更強,昂揚著的頭一動不動地站立著,有一股軍馬的威嚴。
不是凡馬。
衙役上前仔細看了看馬蹄鐵,整個人一震,態度立刻開始變化:“給這位小姐賠償,照她說的做。”
老婆子瞪大眼睛,不可思議,不就是一批破馬,就算是貴,能貴多少錢!
怎麼能叫著衙役連對人的稱呼都改了口。
楚小雲幽幽:“其實我也可以去最近的縣衙告個狀什麼的。”
“不必,”衙役是看出來楚小雲的打算了,但他決定配合。
這馬確實是軍馬,但是合法買賣的那種,軍隊中每年都有一批被淘汰,體質略差的馬會被賣往民間,但那也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百姓之家可以買得起的,就算要買,也是官宦之家瓜分。
因為這種馬不但稀少,還很貴,比同品質的民馬貴上百倍。
眼前的女子無論是何種身份,或是認識什麼人,都不是他一個衙役惹得起的。
那老婆子見衙役鐵了心,軟著身子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我……老婆子我……哪裏來的那麼多的錢啊,姑娘,不,小姐你行行好,就放過我吧,我……我給姑娘跪下了!”
“都……都怪你這個掃把星!都是你撞了人貴人的車,娶了你,我兒子沒了,現在是想連我這條老命都要被你克去嗎!早知道,我就該打死了!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