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當江氏純良,但凡鄴都盛會,沈飛鸞都會帶柳翩然出席,為抬高她的身價,甚至從未表明她的身份不過一介孤女。
讓那些貴夫人們都以為娶了她,就能和榮國公府搭上關係。
到頭來,不過引狼入室,自掘墳墓。
雨聲漸小,渡口碼頭上傳來微弱火光,片刻後喧囂。
“娘親……鄴都到了。”
“船塢要靠在碼頭歇息一晚,這樣大的雨,咱們也休整一番,明日國公府會派人來接咱們的。”
十六歲的少女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自有一股江南女子的婉約清麗,麵容姣好,氣質清冷嬌弱,一雙含羞帶怯的眼睛,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盈盈一握的腰肢纖細,配著那一襲月白色繡曇花雲霧裙,當真是婀娜多姿,秀色可餐,如風中一朵嫋弱的小白花。
年長的那位,姿色也是上乘,隻比起少女,多了八分嫵媚的風情,眼睛裏似乎帶著勾子,能讓見過的男子,都為之失魂。
雨過天晴,陽光從雲層裏照射出來,很是明媚。
院子裏散發一股泥土混合鮮花的清香。
“怎麼回事,桑雨你沒把小姐的趙粉牡丹收起來?你這小賤蹄子又偷懶了是不是?看我不打死你。”
回廊下那株趙粉原本明豔盛放,一直在沈飛鸞房中嬌養著。
昨兒個天氣好,她特意吩咐桑雪搬出去曬太陽的,誰知半夜下起了那樣大的雨?
趙粉被大雨“蹂躪”,隻剩一支光禿禿的花杆了。
桑雪將守夜的活推給了桑雨,早就把這株價值百金的名貴牡丹忘之腦後。
這花可是八皇子送的,小姐珍視得很。
桑雪必須把這鍋甩給桑雨。
屋外吵吵鬧鬧,是故意做戲給沈飛鸞看的。
一夜未眠,又被前世的恨意裹挾,她頭疼得很。
“呯!”
房門被推開,桑雨滿身狼狽被人推搡在地,眼中閃動盈盈淚花,偏偏不敢為自己解釋。
“小姐!”
桑雪邀功似的踢了桑雨一腳,將花盆往前一送:“這小賤蹄子偷懶,奴婢做起交代的事,她一樣都沒做好,還害得小姐您的趙粉成了這個樣子。”
花盆裏灌了雨水,她這麼一送,泥水就滴在了沈飛鸞的鞋麵上。
“啊!奴婢該死,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都怪桑雨,是她沒把牡丹收起來。”
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惹怒小姐,才能讓小姐把怒氣都發泄在桑雨身上。
最好,打死這個下賤的丫頭,以後小姐身邊就隻有她了。
憑著她的聰明,還不把這蠢貨小姐騙得團團轉?
“啪!”
生疼的一巴掌,直接甩在桑雪臉上,在她詫異、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沈飛鸞垮著臉:“來人,拉下去仗責五十,打死不論。”
立刻就有粗壯得婆子衝進來,堵了桑雪的嘴,扒了外褲上刑。
“啪啪啪……”
棍板落在鬆軟的皮肉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一下又一下,敲擊著滿院子下人的神經。
桑雪是二小姐最喜歡的婢女,可她弄壞了八皇子送給二小姐的牡丹,所以被仗責五十。
這要是換了是她們,估計就不是打五十大板那麼簡單了,應該是直接打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