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瘋一樣地衝到搖籃麵前,抱起小床裏哇哇大哭的孩子就要往地上砸:“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我才變成這樣的。既然你父親都不喜歡你,那你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義,不如去死吧!”
“柳庶妃!”
趙貴妃派過來的奶娘嚇了一大跳,立馬搶過孩子,將柳翩然推倒在地:“你瘋了?這是燕王殿下的第一個孩子。”
柳翩然跌坐在地,掩麵痛哭:“第一個孩子又怎麼樣?他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
“燕王殿下還年輕,等日後小皇孫大了,殿下就知道長子的珍貴了。”
奶娘輕哄著啼哭的嬰兒,臉色不善:“柳庶妃如此瘋魔,也難怪殿下寧願去寵幸蓉姨娘那個奴才,小皇孫養在您這兒,恐有性命之憂,明兒老奴會進宮回了貴妃娘娘,將小皇孫記到側妃娘娘名下去。”
她剛才的舉動,實在把奶娘嚇壞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柳庶妃卻能毫不猶豫地舉起小皇孫往地上砸,可見心腸之狠毒,真是前所未見。
“這是我的兒子。”
柳翩然起身就要去搶:“你們不能搶走我的孩子。”
他的兒子,是她爭寵的利器,怎麼能給別的女人?
“抓住柳庶妃,她瘋了!”
奶娘一聲令下,丫鬟婆子們就上前抓住她,她隻能看著奶娘將自己的兒子抱出去。
四月初八,欽天監算出來的好日子,燕王長子的滿月酒就擺在這日。
沈飛鸞和最近都在家中繡嫁衣的楊馨韻坐在一處,低聲交談:“怎麼是趙側妃抱著孩子在接受讚禮?柳翩然呢?”
楊馨韻捂嘴笑了笑:“我聽說她現在胖得跟個球一樣了,還滿臉的雀斑,燕王怎麼可能讓她出來丟人現眼?你還不知道吧?這孩子都已經記在趙側妃的名下,以後和柳翩然沒關係了。”
柳翩然落得這樣的下場,楊馨韻覺得都是她自己活該。
這可是她自己為自己搶來的好親事,不管是什麼結果,她都要自己受著。
沈飛鸞則沒什麼好說的,因為她知道,江氏還未死,應該是被鎮北王的護衛護著去了封地。
聽說鎮北王夫人三個月前已經病逝了,現在王府主事的,是鎮北王的長子,已經繼承了鎮北王的爵位,準備來鄴都接回父親的棺槨回封地與父親合葬。
以她對江氏的了解,隻要她還活著,就一定會跟著小王爺回鄴都的。
到時候,柳翩然的美貌就有機會恢複了。
容貌,在沈飛鸞這兒,是最不值一提的東西,偏江氏和柳翩然卻覺得,是女子最重要的武器。
“沈二小姐今年也十六了吧!”
滿了十五,可不就叫十六了?
孫夫人笑眯眯地看著她:“年紀也不小了,尋常人家的姑娘,十四歲定親,十五歲就嫁人了。我瞧著沈二小姐可是越看越喜歡,不如就嫁給我們燕王殿下,和我家酒兒做一對好姐妹好了。”
貌似在開玩笑,卻在告訴在場的所有世家,沈飛鸞是燕王殿下定下的人,誰也別打她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