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鄴朝,值得忠臣的守護嗎?
一時之間,鄴都之中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榮國公府被官兵圍住之時,是在一個深夜,慕容翟親自帶兵,逼迫沈飛鸞做自己的王妃。
“你若肯嫁給本王,本王這就上奏父皇,說榮國公府已經歸順燕王府,絕無可能造反。否則,等榮國公一抵達京都,等待他的就是通敵叛國之罪。”
整個榮國公府,就會落得和前世一樣的下場。
老太君氣得全身發抖,沈飛英也憂心忡忡。
沈蘭亭終於明白,當初妹妹對她恨鐵不成鋼都是有道理的。
當家族蒙難之時,他竟一點辦法都沒有,甚至還沒有最小的妹妹來得氣定神閑。
“我榮國公府頂天立地,心中無愧,燕王殿下要將莫須有的罪名安在我爹頭上,也要看天下臣民答不答應?”
慕容翟氣她到了如初地步仍不肯低頭,故意讓官兵囚禁了榮國公府眾人,不許任何人進出。
承恩侯府和輔國公府得了信,都派了人來,無一例外,都被拒之門外。
老太君身體受不住刺激,昏厥了過去。
官兵們卻阻攔仆人,不許他們出去請大夫。
沈飛英流著淚,坐在老太君床前:“他們也太過分了,我去找他們說理去。”
沈蘭亭攔住她:“我是家中長子,皇上一日未下旨定父親的罪,我就還是榮國公府的世子,讓我去。”
“你們都不能去。”
沈飛鸞起身,正了正縣主衣冠:“姐姐是出嫁女,他們會說你是外人,沒有資格。哥哥是榮國公府世子,將來還要科舉,若是頂著大不敬之罪,將來會被人攻奸。為祖母請命,為爹爹正名之事,隻能由我這個待字閨中,並且名聲凶悍的女兒來做。”
原本就凶悍,再凶悍一些也無妨。
她的離經叛道,鄴都中人早就習以為常。
“可是……”
“沒有可是!”
沈飛鸞往外走去,華麗的衣擺長長的拖在地上,一如榮國公府的命運,延伸到了不敢深想的某處。
沈蘭亭很想說,這個朝廷腐敗發臭,不是他想效忠的朝廷,這科舉,不考也罷。
然而沈飛鸞卻與他想的不是一處。
誰說她要哥哥考慕容氏的科舉了?她說的朝廷,是裴氏皇朝的朝廷。
沈飛鸞沒有帶丫鬟,更沒有帶護衛,隻身一人走到門口,被一臉凶相的侍衛抽刀攔住:“燕王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離開此處,速速回去,否則別怪也不客氣。”
沈飛鸞甩了甩袖:“大膽,本縣主乃皇上親封的寧陽縣主,你們敢對本縣主拔刀相向,怎麼是想造反嗎?”
侍衛被她的氣場震得愣了愣,看清她身上的縣主朝服後,咽了咽口水:“還請寧陽縣主不要為難我們,我們也是聽命行事。”
沈飛鸞仰著頭,毫不退卻:“你們奉的誰的命令?”
“自然是燕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