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燕王殿下此舉,恐怕得不償失。
蒼莽青山,鬱翠層層豎,密林綿延向天逐,山映水綠,煙波縈縈繞,烏篷劃動破鏡湖。
綿延的大軍繞著群山,連日趕路,遇到當地的村民,就解釋說是大鄴的軍隊,得了皇命趕回京都去複命的。
裴琴與裴或大軍彙合之後告訴他:“慕容老賊下令圍了榮國公府,隻等著榮國公回朝,就要治他的罪,沈飛鸞不會有事吧?”
她不是裴嫵堂姐,見不得裴或哥哥困於情愛,怕他耽誤複仇。
和沈飛鸞相處了幾個月,她覺得她和裴或哥哥還挺相配的,都是人狠話不多的類型。
裴嫵堂姐就是心中太被仇恨填滿了,平等地憎恨著每一個當年沒有幫皇祖父、太子大伯報仇的每一個官員。
榮國公作為當年的大鄴名將,更是被裴嫵堂姐放在憎恨第一人,對沈飛鸞就沒有好臉色了。
哪怕沈飛鸞後來救了她們多次,又幫她們洗清嫌疑,讓慕容翟不再抓著她們不放,她對沈飛鸞,仍是時冷時熱的,像個精分。
裴琴也很理解,一方麵裴嫵表姐恨著每一個人,但另一方麵她又很理解,當年的情況很難去怪他們,所以她自我折磨,一會兒覺得沈飛鸞幫了她們那麼多,應該感謝她。一會兒又覺得,自己國破家亡都是這些人冷眼旁觀造成的。
裴或哥哥再不回去攻下鄴都皇城,裴嫵堂姐應該會被折磨瘋的。
裴或手撫上胸口,被手絹包裹起來的珠花,眼神堅定:“我相信鸞兒自有應對之策。”
但……他還是擔心。
“傳令下去,三軍加快速度,兩日之內,我要兵臨城下。”
“是,主帥!”
榮國公府被圍,但又沒有完全被圍,因為那些百姓每天都跟上朝點卯似的,天天都來。
隻要榮國公府的人想出來,侍衛們敢攔,他們就怒目而視,一副要衝上來打人的樣子。
侍衛們也沒辦法,總不能對著這些百姓喊打喊殺,燕王殿下還想做太子,就不能草菅人命,不把百姓當回事。
這侍衛當得,也憋屈得很。
這日,大雨傾盆,榮國公府已經被圍了半個月,朝中大臣有一大半都在為榮國公請命,願意以身做擔保,力證他不會謀反。
沈飛鸞也通過肖中昀,讓裴或的人站在世家得對立麵,說他沒有保護好太子,非要皇帝嚴懲榮國公。
並且民間流傳出他們說的話:“臣子就是要為皇室賣命的,太子都重傷了,他怎麼有臉麵全須全尾的回來?他應該以死謝罪。”
“對,真以為咱們大鄴朝離了他不行了?咱們還有虎威大將軍,還有薛小將軍,還有……還有……總之我們還可以舉辦大比武,選幾個舞狀元去帶兵打仗。”
“不就是掌管天下百萬兵馬嗎?咱們燕王殿下從小飽讀兵書,雖然沒有帶兵打仗的經驗,但諸葛亮出山之前也沒有經驗,這都是可以累積出來的。”
“說得對,雖說榮國公這一輩子打了大大小小的戰役四十多場,從無敗績,但他年紀畢竟打了,天下終歸是年輕人的天下,我覺得他應該退位讓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