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獄卒本身就是裴或的人,皇孫妃發話了,沒有不依的道理:“沈二小姐,場麵太血腥了,您要不要回避一下。”
沈飛鸞抬手:“不必。”
再血腥,能有親眼看著自己的肚子被劃開,內髒和鮮血流滿的那般恐怖嗎?
“不!不要!沈飛鸞,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燕王庶妃,我是燕王庶妃!啊啊啊啊……”
一對眼珠子呈於托盤之上,沈飛鸞欣賞著被嚇得快尿褲子的江氏一眼,又看了看冷漠的慕容翟,最後眼神才落在已經痛得昏死過去的柳翩然身上。
“請個大夫來給她治傷,別叫人死了。”
獄卒心驚於她的狠辣,但轉念又想,不夠狠辣的話,恐怕早就死了,小皇孫看中的,或許正是這份麵對敵人時的狠辣。
“你們說……燕王瘋了?”
下麵的人向慕容皇帝稟告,燕王殿下在獄中大鬧,非說自己才是皇帝,冒著要人放了他,燕王庶妃上去勸說,還被他按在地上,生生地扣瞎了雙眼。
趙貴妃顧不得禁足令,從宮中跑出來,在承乾宮外哭著鬧著要見皇帝。
皇帝更想趁此機會要趙貴妃交出自己的把柄,所以宣了趙貴妃覲見。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承乾宮裏傳來一陣巨響,是屏風倒地的聲音。
汪德海第一個跑進來,就見趙貴妃撲倒在皇帝身上,手裏還舉著匕首,想去刺殺皇帝。
而皇帝的後腦勺摔在屏風的尖角上,血流不止。
“啊!來人呐!趙貴妃刺殺皇上了,趙貴妃刺殺皇上了啊!”
“我……我沒有……我不是……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她苦苦哀求了皇帝半天,他就是不肯鬆口放了翟兒,她就想著同皇帝歡好時吹吹枕頭風,所以撲進了皇帝懷裏。
誰知道他身子這麼虛,一撲就倒,她都沒有注意到一把匕首從屏風的夾層裏彈了出來,就這麼巧,被她慌亂中握在了手中。
這下好了,整整齊齊的一家人,都被下了大獄。
皇帝後腦勺遭受重擊,流血昏迷,朝堂之上為了讓哪位皇子監國鬧翻了天。
總之爭權奪利,渾水摸魚的亂成了十鍋粥。
趙家也沒能逃脫罪責,畢竟趙貴妃是趙氏女,若沒有母家給她底氣,她哪裏敢弑君?
隻有趙側妃,因為撫養著燕王的嫡長子,被貶為庶人之後,帶著孩子離開了趙家。
當然,沈飛鸞知道趙酒兒人並不壞,不然也不會獨獨放過了她。
看起來好像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可這些也不過是兩天的時間。
沉悶的號角吹響,驚醒了還在睡夢中的百官,昨日爭著到底是讓六皇子監國還是讓二皇子監國,到底沒爭出個輸贏來。
兩派官員還想著今日繼續再戰,卻忽聞城外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奔跑聲和號角聲。
沈飛鸞讓管家去各大世家通氣,告訴他們裴或已經兵臨皇城,讓他們不要驚慌,隻管關好府門,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出門。
她已經替他們寫好投名狀,要撥亂反正,擁護真正的皇室裴氏一族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