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太監服侍著裴或更衣,沈飛鸞還蓋著暖和的被褥,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省。
他吩咐桑雨:“讓你家主子多睡會兒,這宮裏她最大,朕也要聽她的。”
是說給桑雨聽的,也是說給坤寧宮所有的奴才聽的。
看來昨晚發生的事,他已經都知道了。
也是……
桑雨想著,皇上是這皇宮的主人,宮裏頭發生的事,他能不知道嗎?
再說了,這位皇上對她家主子的關心程度都已經超過國公爺了,若是連她家主子第一天入主坤寧宮就被刁奴欺負都不知道,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桑雨笑了笑:“是,娘娘睡醒後,奴婢會派人去通報皇上的,皇上午膳要在坤寧宮用嗎?”
宮人們都驚訝地看向桑雨,似乎對於她敢和皇上搭話,而且還敢擅自安排皇上的去處而感到震驚。
裴或看傻子一樣地看著桑雨:“朕不在這兒用在哪兒用?”
他都是有家室的人了,難道還要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在承乾宮,沒滋沒味地吃飯嗎?
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桑雨眯著眼睛笑了笑:“那奴婢這就是禦膳房,讓他們多做幾個皇上愛吃的菜。”
裴或點點頭:“朕都安排好了,你隻管伺候好娘娘就行了,若是你們娘娘有什麼不舒服的,朕也安排了醫女住在坤寧宮的宮女房。”
昨夜他太放浪了,也不知道鸞兒受不受得住?
萬一傷著她就不好了。
帶著這種憂慮,裴或上早朝去了。
壽康宮——
莊太妃擺了半天的譜,茶都熱了四五遍了,也不見新進宮的皇後來拜見。
按理說,莊太妃是皇上的親姨母,是先太子妃,皇上生母的親姐妹,於情於理,皇後娘娘為了以示尊重,也要來壽康宮一趟的。
可是莊太妃得了消息,皇上都已經去上早朝了,皇後娘娘連起身的意思都沒有。
她黑沉著臉:“這皇後也太沒有規矩了,還當皇宮是她秦國公府不成?長輩在這裏,她也不來敬個茶,成何體統?”
還不夠解氣似的,她又道:“還有我安排去坤寧宮的張嬤嬤,她可是儲秀宮的教養嬤嬤,我派她去坤寧宮立立規矩,免得沈飛鸞她什麼都不懂得,鬧了笑話就不好了。結果她竟然不領情,把人給我趕回來了,真是太過分了。”
她是不是以為這宮裏沒人治得了她?
清靈公主就坐在一邊喝茶,一點都不上心道:“您就安安心心在宮裏養老,別操心這些有的沒的了,我試過沈飛鸞的底了,她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我反正是鬥不過她的。”
“你這是說的什麼喪氣話?”莊太妃一巴掌打在她的頭頂:“我做這麼多還不是為你鋪路,你之前不是做得很好嗎?”
一副我見猶憐的白蓮花模樣,沈飛鸞不也沒有太大的敵意嗎?
“那都是我裝出來的。”
慕容清靈瞪大了眼睛反駁:“我在慕容家的後宮裏裝了十幾年的小可憐,罵不還口,打不還手。我已經裝夠了,我以後隻想做我自己,皇帝表哥已經答應為我找一門上好的親事了,我為什麼還要夾在他們中間做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