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生唯一一次痛恨自己是女子之身,不能入朝為官,在榮國公被誣陷通敵叛國時,沒能為他據理力爭。
滿朝文武皆廢材,竟不如一個女子來得有膽魄。
這樣的人,沈飛鸞怎麼能不親自去拜見?
與此同時,清靈公主入宮,請求皇帝為她賜婚,她看中了承恩侯府的斷臂世子楊庭玉,但卻被拒絕了。
慕容清靈氣的漲紅了臉:“裴或,你就是故意不給我賜婚,你還想讓我做你不想選秀的擋箭牌是不是?我不管,我就是喜歡楊庭玉,你不給我賜婚我就賴在這兒不走了。”
她耍起無賴來,一屁股坐在地上,任由宮人們怎麼勸也不肯起來。
裴或撫著額頭,真的不想承認她是和自己有那麼點血緣關係的表妹。
她從慕容皇室逃脫之後,沒了前朝的永固公主壓著她,就像解放了天性似的,越來越像個潑皮無賴了。
裴或發出靈魂一擊:“你要朕給你賜婚,你問過楊世子的同意嗎?他願意娶你嗎?”
剛才還得意揚揚的小臉兒瞬間垮了下來,心中忍不住吐槽:他要是同意了,我還需要你賜婚嗎?直接成親不就得了?
裴或就知道是這麼個情況:“楊庭玉他滿腦子都是打仗,根本無心男女之情,承恩侯為此頭疼得很,他那樣的人心性堅定,你若強求,恐怕下場淒涼。”
慕容清靈歎了一口氣,從地上爬起來:“那表哥你以為呢?你看你連皇後嫂子都能追到,不如幫我出出主意吧!”
裴或想著讓她去纏一纏楊庭玉也好,免得他整天想著自己的皇後。
人都說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烈女怕纏郎,那鐵男肯定也怕癡女。
他清了清嗓子:“死纏爛打,絕不退縮,將你所有的熱情和燦爛的笑容全都獻給他,在他習慣你的騷擾,並且略微享受的時候,抽身離去,就輪到他來纏你了。”
慕容清靈點點頭,若有所思道:“你就是靠這招追到皇後嫂嫂的?”
“嘖……”
裴或皺眉:“完事趕緊滾,朕忙著呢!”
在軍營裏練兵的楊庭玉,四月的天還打了一個寒顫,好像被什麼東西緊緊地粘住了一樣。
不行不行……他不能想別的。
要快些建功立業,早日成為鸞兒的另一個靠山。
建下功業,那幫老大臣再勸皇上選秀,他一槍一個刺死他們。
第二日,天空下起了綿綿細雨,一頂不太張揚的綾羅小轎被抬進了國子監。
雖說是不顯眼,但畢竟是皇後娘娘的鳳駕親臨,國子監鄭祭酒領著幾個知情人在門口親自接見的場景,還是被不少在屋簷下躲雨的學子看見了。
少年們每三十日才能休沐一日,見到女客的機會幾乎是沒有,一時間都有些興奮。
紛紛奔走相告:“哎?今日你們誰家的嬌客要來書院探望你們?我剛才在門口看到鄭祭酒態度很恭敬地接見了一位貌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