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含玉、張含翠,這是你們的寢房,裏麵還有兩個比你們早入學的同窗,都是丙班的,希望你們四人和睦相處,在國子監女學度過愉快的三年。”
三年之後,若是學無所成,也是要從國子監畢業的,因為女學還要從外頭招收新鮮血液,混日子的人也要被淘汰出局。
張小花登記的時候給自己和張翠翠換了名字,就是怕國子監裏的同窗看不起人,嘲笑她們是村姑。
她聽著倒是沒事,但她怕張翠翠受不了。
屋子裏打掃得很幹淨,位置最好的東、南方位的床鋪上已經有了人,張小……不對……張含玉隻能對張含翠使眼色,二人沒有異議選了西和北方位的床鋪。
先前進來的兩個姑娘一直在好奇自己的同窗室友會是誰,見是低眉順眼的兩個小姑娘,也都鬆了一口氣。
臉圓圓,長相可愛的那位率先說話:“你們好,我叫宋雨溪,西府知府之女。”
說完又指著容貌清秀,身姿纖長,稍顯冷淡的那個少女道:“那個是江洲州長之女江可人,你們二位來自哪裏啊?”
張含玉看了張含翠一眼,率先道:“我們姐妹二人隻是普通的農家女,我叫張含玉,那是我的姐姐張含翠。”
原來是毫無背景,又想進國子監靠嫁人實現階級跨越的兩個貧民女,宋雨溪癟了癟嘴,沒有了交談的興趣,轉身拉著江可人道:“可人姐姐,聽說今日特長班那邊有歌舞考試,她們都過去瞧熱鬧了,咱們也去看看吧!”
歌舞班的先生全是宮中技藝超群的舞者和歌者,能給皇上和皇後娘娘獻藝的,可不是普通的歌舞伎,她們都是歌舞大家,在民間也極負盛名。
……
“嘔……”
沈飛鸞懷孕已經七個月,一般的孕婦,三個月穩定之後就不會再孕吐,可她不知怎的,從懷孕的那一個月起就開始吐,一直吐到現在。
現在還算好很多了,前麵四個月一吃飯就吐,聞到不愛聞的味道就開始吐,每天喉嚨都吐得出血,導致吃飯的時候根本吞咽不進去,因為喉嚨裏像刀子割著一樣疼。
太醫們整日提心吊膽,給沈飛鸞熬安胎藥喝。
可以說一天三頓藥,喝得她已經看到藥就能一碗直接倒進肚子裏,麻木的都不覺得藥苦了。
她七個月的肚子也比旁地孕婦快要生了還要大,裴或每日見著都心疼不已,覺得她的肚子都會被漲開。
昨日他實在是不放心,還召了幾個擅長生產的太醫來給沈飛鸞看。
經過三位太醫的聯合看診,她們一致診斷,皇後娘娘懷的是雙胎。
這下又捅了朝臣的馬蜂窩了,紛紛上書皇帝,直言雙胎乃不祥之兆,一陰一陽有損大鄴朝的國運。
裴或大發雷霆,當場砍殺了一個叫囂得最厲害的言官:“妖言惑眾,其罪當誅,朕乃真龍天子,朕的孩子都是順應天命而生,你居然敢說朕的孩子是禍國的妖孽?從今日起,誰還敢說皇後肚子裏的孩子有損國運,朕就提前送他去見閻王。這個皇朝若是因為一個孩子的降生就覆滅,那也是朕與朝臣無能,與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有什麼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