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守拙的家是兩間小木房子,一間是奶奶的,一間是他的。
“守拙啊,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你怎麼還背了一個人?”
一個已經掉光了頭發,腰也彎了下來的老人正站在門口呼喊著自己的孫兒。
寧守拙徑直走了過去,大口喘著粗氣,和眼前這個老人,也就是他的奶奶說明了發生的一切。
奶奶看著孫兒背後的女子,滿眼心疼的說道,“好俊的一個娃兒,真是可憐啊,先把她安置好吧。”
寧守拙隨即將那女子背回了屋內,放到了床上。這一路上,寧守拙也不記得自己究竟背了這個女子多久,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
不過這些疲憊就當他將女子放下之後就迅速消失了。
一大杯水下肚,小男孩便感到了滿足。
他靜靜地望著床上的那名女子,不知不覺得入了迷。寧守拙想起了從前,想起了爸媽還在的時候。那時候,他住在氣勢恢宏的大將軍府內,一家人每天都活的開開心心的。
不知道為什麼,寧守拙總覺得眼前這個姐姐的聲音和自己已經逝去的母親有些相似。
奶奶緩緩地走進屋內,拍了拍寧守拙,叫他去燒點熱水。
奶奶看著寧守拙離開後,才轉過身來看女子,女子很是漂亮,令人憐惜。
在良久的沉默後,奶奶望著屋外深邃的黑暗,自顧自的低聲道。
“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不知道能不能救你一命。”
隨即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瓶子,從瓶內取出了僅有的一顆藥丸,給女子服下。
第二日,隨著清晨的第一縷光照在了北境。就可以看見,一個小男孩正在屋外練武,揮拳,踢腿,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很難讓人相信他隻是北境的一個窮苦人家。
寧守拙一直以來都對練武十分上心。因為他明白,隻有自己變得強大起來,才能保護自己和自己所愛的人。
他不想悲劇重演了。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奶奶和寧守拙都擠在那女子的床前。
早些時候,女子就已經醒了過來,此時的她正安靜的坐在床上。
“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啊?”
白衣女子望著祖孫二人沉默了好久,不知是在想些什麼。過了很久,才回了一句。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寧守拙,寧缺毋濫的寧,墨守成規的守,弄巧成拙的拙。”
白衣女子聽到寧守拙的話後愣了一下,不知是聲音太過洪亮,還是少年的語氣裏充滿了堅定。
她看著少年單純的眼睛,奶奶樸素的樣子,隨即釋然了。
“就叫我藏鋒好了。”
此後,藏鋒就在這裏住下了,與祖孫二人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祖孫二人住一間,藏鋒住一間。
北境的十月不算寒冷,但天氣已經開始慢慢涼起來了。冬天其實已經不遠了。
一天,寧守拙出門砍柴回來,發現家裏有些不對勁,一大群人正圍著自己的小木屋,待看清其中領頭的男子後,他的額頭兩邊開始冒出了大量的汗,一段不好的回憶隨之而來。
這群壯碩男子拿著木棍站在寧守拙的家門口。為首的男子坐在那裏,翹著二郎腿,好不威風。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右臉那一道顯著的刀疤。
翹著二郎腿的那位是北境漠城的王哥,江湖人稱小刀疤。
寧守拙的父母離世後,就是他將寧守拙和奶奶二人趕出漠城。使得寧守拙和奶奶無處可去,隻好到這荒涼的小村子外蓋了這兩間小木屋。
今天不知為何,王哥帶著一群人找上門來。
寧守拙直接衝了上去,張開雙手擋住了門口。
“你們來這幹嘛,非要把我和奶奶逼死嗎?”
王哥見狀直接大吼道。
“你在狗叫什麼?”
“要不是你那該死的爹阻攔,我幹爹就能當上這漠城城主了。”
“我說的,隻要我還活著,你倆就休想在這北境待著。”
“我就是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哥身後的那群大漢拿起木棍直接向寧守拙逼來。
寧守拙沒有辦法,隻好一個人死死守住門口。
以一敵十,單方麵的虐殺。
大漢們圍住寧守拙,直接拿木棍進行揮打。寧守拙麵對眾多大漢,根本不是對手。
空氣中先是傳來嗚嗚的聲音,隨後是木棍打到人的響聲。寧守拙直接吃了十幾棍,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