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日已經高懸在半空之上,喬兒正在船頭撐著船,向群船彙集之處駛去。青衣老人與寧守拙就在她的身旁,吹著迎麵而來的海風。
“小子,你是從何處而來啊?”
寧守拙將手擺放到身後,看了看青衣老人,“我和喬兒是從北境來的。”
青衣老人捋了捋胡子,“小子,你叫什麼?”
“我叫寧守拙,寧缺毋濫的寧,藏鋒守拙的守,藏鋒守拙的拙。”
“哦?是個好名字。”
寧守拙看向遠方,注意到海麵上時不時跳出來一些普通的魚兒。
“老頭,怎麼稱呼?”
青衣老人看著咧著嘴笑的寧守拙,假裝生氣道,“沒大沒小的,我都可以做你爺爺了。”
笑意從寧守拙的臉上浮現出來,“不知為何,總感覺你身上有一種親切的感覺,就像是一個老書生。”
“是嗎?”
青衣老人走過船頭的前麵,隻留下背影在寧守拙的眼前。
“我叫顧孟平。”
在聽到青衣老人說出名字的那一刻,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湧上二人的心頭。
對於這種感覺,唯一可以確定是,是好的。
喬兒已經撐船撐了很久了,本來寧守拙想要主動請纓去撐船回嵎夷,然後就被喬兒以受傷為由給拒絕了。
別說,這小姑娘倒是挺倔強的。寧守拙見她勞累,汗都從額頭上慢慢浮現出來了。便趁著喬兒不注意,一把搶過篙竿。小姑娘頓時就不樂意了,直接趴到地上哭。
這樣一來,寧守拙便也沒了辦法,隻能任由喬兒撐船了。
那青衣老人更是有趣,壓根就沒有要撐船的想法,就在一邊站著,好像不用撐船這艘小船就會自己回到嵎夷一樣。
“老爺爺,這東海看上去平靜,其實下麵卻波濤洶湧呢。”
喬兒撐著船,一邊和青衣老人搭話。
青衣老人再次捋了捋他茂盛的胡子,看著平靜的海麵,“是啊。”
......
一艘黑龍宗船上,一群穿著黑龍服的年輕人站在一位黑龍宗老者的身後。
“可有那兩小孩的消息。”
黑龍宗老人看著無比廣闊的東海,滿臉都是殺氣。
“錢長老,沒有那兩小孩的蹤跡。”
一黑龍宗人說道。
“報,沒有找到他倆的消息。”
又一位黑龍宗人說道。
哢嚓一下。
黑龍宗老者腳下的甲板直接碎開了。
“你們有什麼用?”
錢長老一聲大喝。
黑龍宗眾人紛紛半跪下來,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錢長老轉過頭,看著自己管轄的這些的人,雖然憤怒卻還是很快回歸平靜。
“真的沒有相似的嗎?”
黑龍宗老者再次問道。
一個黑龍宗人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隻看了錢長老一眼,才發現錢長老的眼神裏充滿了殺意。
“報,長老,我聽另外的一艘船的人說,有兩個生麵孔的小孩出現在碼頭,好像乘漁船出海去了。”
“什麼時候?”
錢長老平淡的說道,眼裏的殺意早已經逝去,就連滿臉的怒氣也消失不見,看起來很是平靜。
但是,黑龍宗眾人知道,這樣的錢長老才是最恐怖的。
錢長老是黑龍宗長老的第五位,他平日裏殺伐很是果斷,對待一切阻攔黑龍宗的人都是異常殘忍的,再加上這位長老極其好麵子。
那兩個小孩不僅阻攔了黑龍宗眾人去完成宗主吩咐的事,還讓這位心高氣傲的長老當麵向一個稚童道歉。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是在早上的時候。”
錢長老聞後,慫了慫肩,看著半掛在天空的太陽,一個詭異的微笑緩緩從他的嘴角劃過,“那估計他們還沒有回來,我們就在這裏等著他們。”
另一邊,喬兒賣力的撐著船,發現三人嵎夷城在慢慢變大,已經逐漸出現在視野之中了。
青衣老人已經回到了船艙內,坐在裏麵閉著眼,好像是在休息。
寧守拙則陪在喬兒的身邊,一直沒有離去。
“喬兒,你累不累啊,要不換我來?”
寧守拙見喬兒已經撐了許久了,終歸是不忍心看見喬兒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