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曉曉甩甩長長的水袖:“怎麼?不好看麼?不夠仙麼?”
“好看,”厲則淵誠實地點頭,“就是太好看了,我有點舍不得。”
“……”孟曉曉嗔笑,“我這可是要冒充仙女誒,總不能頂著孟娘的臉來吧?”
厲則淵仍有些不愉快,撇著臉咕噥了句什麼。
孟曉曉戳戳小寶肉嘟嘟的肚子:“寶,記得台詞怎麼說麼?”
小寶一路嘴裏都在念念有詞,相當有自信地挺挺小胸脯:“交給我吧。”
藥是肯定要拿去救人的,白救是救,還不如利用起來去對付白蓮。
孟曉曉一直以來都沒想出來要怎麼破除海城百姓的迷信,此時倒是來了靈感。
如果操作得好,一箭雙雕不成問題。
孟曉曉拉著小寶的手,緩緩地走在不甚寬闊的街巷上。
穿過這條道,盡頭處就能來到遊府寬敞的前院。
這一帶躲了不少的幸存百姓,他們中有很多都是白聖教的信徒,原以為跟著聖女就能免去天罰。
然而聖女進了遊府就再也沒出來過,隻偶爾派遣長老出來收取貢糧。
身邊的親人每天都有人受天罰變作怪物,而後要不被當場殺死,要不被藏在屋外頭等死。
“相公啊——你等等我!我同你一起去!”
一名蓬頭垢麵的女子被三人拉著往後拽,她卻仍向那剛剛被綁到樹上的癲狂男人,掙紮著伸胳膊。
“素娘,別犯傻,你男人他受天罰了!”
“素娘,你還年輕,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娃娃考慮啊……”
就在這樣的混亂與哭喊中,一身白衣的孟曉曉牽著穿了身火紅夾襖,套著件兔毛小馬甲的小寶悠悠出現了。
“娘娘,那個人怎麼了?”
如黃鸝般動聽的童聲似乎還帶著稚嫩的奶音,與這條逼仄又絕望的巷道顯得猶為格格不入。
街巷兩旁屋子裏的人都不由往窗外看。
“小寶,那人生病了。”
又是一道動聽的聲音,婉轉嬌嫩,如同一朵動人的海棠花。
“娘娘,我們可以給他治病嗎?”
“容我稍看一眼,”孟曉曉走到被捆在樹上的人身前,“此人雖三世無功,但亦無過,此世還得一妻子不離不棄,算作稍有德蔭,罷了,便賜他一藥吧。”
孟曉曉指間忽然多出一枚藥丸,她對著小寶柔聲道:“讓他老實張嘴罷。”
小寶像模像樣地對著那在樹上齜牙咧嘴發瘋的男人掐了個手訣,再隔空一指。
隻聽得一聲輕微的破空,瘋狂的男人應聲老實下來,那張嘴,竟也乖乖地張開了。
孟曉曉將手上藥丸彈進男人喉嚨,對著他下巴輕輕一揮袖,男人又聽話地閉上了嘴。
“娘娘,他吃過藥了嗎?”小寶額前點了枚朱砂,看著就像個年畫上的仙童。
孟曉曉悠悠轉身,重新牽起小寶的手:“吃過了,睡一覺,就會好了。”
小寶開心地一拍手:“娘娘功德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