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不把自己當外人,在屋子裏找了起來。

她在洗手間裏尋到一個巨大的容器,夠大夠寬敞,愉快地放了水。

而後她轉身,正好遇上跟進來的傅覃,她一把將傅覃抱起,溫和地對著他的腳踝說:“乖啊,咱們泡澡澡了。”

“你放我下來……”傅覃憋紅了臉,又氣又無奈。

這女人力氣怎麼這麼大。

“馬上放!”朱珠把他丟入浴池裏,濺起了高高的水花。

碰到水,朱珠整個人身心舒爽,也跟著跳了下去。

朱珠穿著病號服,水把衣服變得透明,勾勒出完美的身姿。

傅覃臉更紅了,別開眼:“你不用進來!”

“我不進來,怎麼能更好的為你服務呢。”朱珠沉入水中,輕柔地撫摸著寶寶寄居地。

酥酥麻麻的感覺由腳踝迅速蔓延至全身,傅覃不由得腹部一緊。

他死死按住她的手,衝著水下的人喊道:“你起來。”

他語氣中帶著警告的意味。

朱珠不情不願地浮出水麵,委屈道:“怎麼了嘛,我按摩得不舒服麼。”

宿主心情不好,也會影響孩子們的發育。

哎,她好難啊。

人類果然是很麻煩的生物。

“誰派你來的?”傅覃凝著她,冷聲問。

“我派我自己來的啊,你不知道我為了陪著你,吃了多大的苦呢。”她永遠都記得渾身被撕碎的劇痛感。

傅覃甩開她的手,“別再演戲了,是秦家,還是越家?”

他近期參與了一個項目並購案,北城其餘三家,都虎視眈眈。

這女人假裝失憶接近,手段了得,必定受人指使。

朱珠一本正經:“是朱家,我叫朱珠。”

她這輩子沒說過這麼多大實話了。

“哪個朱家?”

“我家啊,我全家都姓朱。”

雞同鴨講。

傅覃深吸了一口氣,從浴缸裏站起,居高臨下看著朱珠,“不管你是受誰指使,別再碰我。”

他眸子裏纏滿寒霜。

朱珠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威壓,一個激靈,下意識找了找自己背後的蚌殼,找了個寂寞。

“你別這麼凶嘛,我就是想讓你舒服舒服。”朱珠可憐楚楚地說。

“滾……”他這個字,毫無殺傷力。

女人晶亮的眸子裏夾雜著水色,夕陽的柔光折射在她純真的臉龐,看著莫名的讓人心疼。

難道真是他弄錯了?

“我滾你就能開心了嗎?”朱珠認真問道。

人類世界不是說,胎教很重要?

她不能讓她的娃們受委屈。

“你……”

“我滾了啊。”朱珠走出浴缸,在地上翻滾起來。

看著女人笨拙地翻滾著,傅覃冷硬的臉上出現一絲裂痕。

她是真不懂他的意思?

朱珠見傅覃還繃著臉,又問道:“這麼滾不行麼,那我來個後空翻啥的?”

“別讓我再看見你。”傅覃咬牙道。

朱珠愁眉不展,卻說得無比堅定:“那不行,我得時時刻刻陪著你。”

傅覃徹底無語,快步離開了浴室。

朱珠緊緊跟隨他進入了房間。

見傅覃拿著浴巾擦拭身上,她奪過他手裏的浴巾,“我來幫你擦!”

擦哪兒也別擦腳啊!

“不用!”傅覃道。

二人拉扯,朱珠被地毯絆倒,重重地摔入了傅覃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