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起紀桐疏這個人,還真算的上是個討人喜歡的姑娘,她細心剃體貼,溫柔的都不像是個未來那樣獨立蠻橫的女子。雖然與南歌擁有一樣的名字,但這個女子更為細膩,更為敏感,卻又自卑而膽小。她這樣的性格,二十一世紀,反倒是比星際十二世紀更適合她生活。所以除開最開始的惶恐不安,她適應的卻比想象中還來的快一些。她經常一人在家窩著繡一天或者上網關於這個世界新資料。每至晚間,紀桐疏便會挎小包掩著小河走。
彼時紅彤彤的的燈籠倒映在水麵上,河道兩邊的行人絡繹不絕,在這歡聲笑語之間,桐疏自己都不知道,她是寂寞多一些,還是熱鬧多一些.安陌就是在樣的小河邊,如燃燒著的烈火一樣,帶著燙人的熱度闖進南歌生命中。從此,紀桐疏告別了孤單的生活,開始迎接迎接這個開朗的叫人不知所措的女子。就如之前說的,桐疏有些膽小懦弱,話也不多,總給人十分沉悶的感覺。隻和她接觸的越深,便越是會不覺的喜歡她,她的溫柔,她的貼心,總是在最適當的時候體現出來.會惹人打心眼兒裏的疼惜.
這天陌陌又拉著桐桐出來散步。近冬了,,古鎮上的旅客不多.就連兩岸的店家都跟著懶洋洋的,提不起精神.兩人就那麼手拉著手,靜靜沐浴在初冬的暖陽中,偶有一陣微風吹過,吹拂著中間不見褪色的香樟上,發出一陣沙沙沙的輕響響聲.桐疏極愛這份寧靜,不禁仰頭,張望樹葉縫隙間的光斑。
一枚泛紅的樹葉隨著微風在半空中打著卷兒,飄零而下,在風中舞姿翩然。桐疏見的興起。鬆開陌陌的手邁開步伐追尋著落葉的腳步跌跌撞撞的前行。那落葉似乎在逗她玩鬧一般,每每要和她指尖觸上的時候,總是又被風吹的更遠了一些。
桐疏追玩兒的正高興,眼見著樹葉要飄進小河裏,不禁有些可惜的感歎一聲。撅著嘴準備扭頭看尋找陌陌的身影,卻不想,這一回頭,竟有個清瘦的男子就站在她身後不足一步遠的位置上。
他有一頭極為幹淨柔軟的黑發,下巴肖尖,薄唇微抿著。纖長的睫毛如小扇子一般耷拉下來,朦朧了她的雙眸。他正穿著淺灰色的的風衣,長長的的格子圍巾纏了兩個圈繞他脖頸上,在風的牽引下,輕輕觸著桐疏的衣衫。還有男子身上幹淨清冽的氣息,隨之而來,竟叫她一時回不過神來。
“對不起,打擾一下,小姐你擋著我畫了!“桐疏臉一紅,這才看見,剛才她關顧著玩兒,竟沒留意走到了人家畫架跟前。‘
臉不禁跟著一紅,桐疏慌慌張張的埋著頭,低聲道歉道:“對不起,打擾到你了。”
一聽對方說沒事,桐疏便跟鬆了綁的兔子一樣,幾個蹦跳便沒了蹤影。又一片落葉隨著微風悠然飄落在水麵上,寧靜的小河泛起了一圈圈淺淺的漣漪……
桐疏也沒想到,不過匆匆見過一麵的男子,竟叫她印象如此深刻。而她更沒想到的是,兩人會那麼在輕易的再次遇上。
這天她正從蘇州交完繡品回來,正靜靜的在古鎮上散著步。卻不想乎來的大雨澆了她個措手不及。在南方,冬季下雨是十分常見的。偏古鎮內不許出租車入內,無奈之下,桐疏用手遮在頭頂上,三兩步匆匆的走進一間靠河邊的茶館內。
青石的台階正長著一層青苔,又逢下雨,桐疏的高跟鞋有些不聽使喚,一腳拐了出去,好險沒跌在門檻上。方站定,桐疏拍拍胸脯,微笑著衝拉住她的人道謝。方抬眸,便不禁意的撞進一雙清靈淡漠的雙眸中。桐疏心口跳的快了兩排。臉一紅,幾乎是不用回想就認出,這人正是前幾日撞見的那個男子。
然人卻對桐疏沒什麼印象,不過微一點頭,就扭身進了茶樓,多說一句都不曾,桐疏略怔了怔,也走近了茶樓。
那男子估計也是來此避雨的,見雨勢不小,不禁略蹙了蹙眉心,兀自畫袋中翻出個速寫本來,搭在腿上靜靜的畫著畫。桐疏就捧著杯熱茶,安靜的坐在緊挨著他的位置上,耳邊甚至能聽見鉛筆劃在紙上時發出的沙沙聲。
他畫的極專注,斂著眉目,嘴唇抿出一條淡粉色的線。那雙眼睛專注的盯著手中的滑板。將四周所有人的人與景都排拒在了他的世界之外。但那樣的專注卻又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睛……
桐疏握著茶杯的手不禁緊緊收縮著,試圖按捺住不狂躁的心跳。隻她心中的那份悸動如窗外喧鬧的雨聲一般,沒有停歇的時候……
才見過兩次麵的人,要說多深沉的愛上,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就如不那麼容易愛上一般,心悸也不會因此而輕易平複。
自那次雨後,桐疏又養成了個新習慣,每次下雨的時候,都會去那家茶館坐坐,就坐在他旁邊的位置上。她不知道她為什麼來,也不知道她來的意義為何,但每逢下雨的時候,還是習慣的撐一把傘,踱步至茶館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