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避無可避,她選擇麵對,就算弟弟真的命歸黃泉,她也要好好看看他。
月憐寒每走一步,都在劇烈的晃動著,快靠近時她撲過去抱著月軒冰涼的身體,心肺中灌滿了空氣,脹的生疼,她張著嘴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小軒,不怕,姐姐來了,姐姐來了……”
月憐寒拍打著月軒的臉頰,呼喊著他。
她隻有他了,她能活到現在都是月軒,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支撐著她。
活得那麼辛苦,為的就是還有他這麼一個親人。
他不可以死。
“小軒!你看看姐姐,看看姐姐,睜開眼睛看看我,姐姐求你了,求你!”
月憐寒聲聲呼喊,她顫抖著手用力掐月軒的人中,一下兩下……拍打臉頰,一下兩下……,就連和西洋醫生學得人工呼吸她都用上了。
終於,她泄氣了一般,癱坐在原地。
猛然。
“啊——”
月憐寒仰天長嘯,夜蒼冥你可敢信,在這之前在她心頭還對他有過幻想。
多可悲!
畫師被眼前的這一幕震的心頭直顫,鼓足了天大的勇氣,再加上大王並沒有下令,真要了誰的性命,他打定主意一把抱起月軒:“我想他需要禦醫。”
月憐寒趕緊緊追其後,在路過冷宮小樹林時。月憐寒的注意力全都在月軒身上,腳下越走越快,並沒察覺到身後有個身影。
突然,身影迅速逼近,太手打在她的頸後。
月憐寒全身一僵,眼前一黑整個人徹底的昏死了過去。
待她再次醒來。
模糊的視線中,看隔著一層青紗帳,一層珠簾,一層薄薄的屏風看到一個體態婀娜,皮膚白皙的妙齡少女正背對著她站在香案上碾著檀香。
這身影似曾相識。
還有,誰打的她?
月憐寒用力的晃動腦袋,腦海裏的記憶碎片重組。
她猛地警覺……
“小軒!”月憐寒不管不顧直接從床上彈跳起來,直接來了一個倒栽蔥,摔在了地上。
身上的痛,讓她半晌不得動彈。
這時一雙穿著淡紫色繡花鞋的腳,出現在她的視線中。月憐寒尋著對方的褲腿兒向上看,那張臉讓她呆住。
印象中,那張臉早就死了很多年了。
麵前這女人名喚——蘇煙秒,是奸臣蘇建成之女,當年就是因她對夜蒼冥因愛生恨,在蘇建成背後煽風點火,才導致的種種的悲劇發生。
夜家遭受滅頂之災的那天晚上,聽說她也墜崖而亡了,今日怎麼就突然間就冒出來了?
“你是人?還是鬼?”
月憐寒渾身發顫,雙腿用力的踢著,驚恐不已的恨不得尋個洞穴鑽進去。
蘇煙妙靜靜的看著她,像是在特意欣賞著什麼,一張秀氣的鵝蛋臉上浮現出一層神秘莫測的表情,她蹲下身子前傾著靠近月憐寒:“鬼?哈哈哈!說的不錯,我大致上就是那種死不了的鬼。”
放肆的笑聲,回蕩在整個空間裏。
聽到聲音,月憐寒的意識慢慢回歸,她透過微弱的光亮,眯起腫脹的眼眸再次打量麵前的女子。
一身淡紫色羅裙,體態婀娜,輕盈,走起路來如楊柳一般扭動。她頭上帶著金釵挽著玉照發髻,略施粉黛的臉,襯的她肌膚如凝脂一般。眉眼溫柔中帶著幾分陰毒的殺氣,身上有著迷人的薰衣草香氣。
是她!
就在她耳後處有一塊指肚大的紅色胎記,月憐寒不禁蹙緊了雙眉:“當年你根本沒死。”
“笑話,我死?你不死,我怎麼舍得死?我尊貴的公主殿下?”
蘇煙妙,眉眼亂飛笑的陰冷恐怖。
月憐寒蹭著牆壁,站起身來,她凝視著麵前的女人,從鼻中發出一聲悶哼:“我正愁無處宣泄,你來的真是時候。”
“你倒是對我狠起來了?”蘇煙妙一掌拍在麵前的梨花桌麵上,額頭上的青筋直蹦。
往事她不願回想,但是也擋不住她一宿一宿的噩夢。
自從當年的事情發生後,蘇煙妙每日都生活在痛苦的煎熬裏。
“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為何不能狠!”月憐寒咬牙切齒的說道。如果沒有她蘇家,如今也不會是這種景象。
蘇煙妙一步步逼近她,猛地扣住她的雙肩,怒瞪著她:“我造成的?公主殿下你到現在還不明白?你和夜蒼冥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是你!你個毒婦,你把他硬拖到你的世界。才會變成這樣。”
他們之間是孽緣,勢必遭受孽果。
月憐寒奮力的撥開她的鉗製:“你是強盜邏輯。強詞奪理!”
蘇煙妙被推了一個踉蹌,摔在臥榻之上:“哼!哈哈哈,是嗎?公主殿下我要折磨你後半輩子償還你的錯,你的孽。”
她現在才是占據主導權的那個。
她的底氣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