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裏先戴看著兩位深受拉蘇信任的軍團長跪在自己身前,竟沒有生出半點喜悅之情,其計策不過是成功了一半,假若不能把拉蘇派來的這三支軍團完全控製在手中,之前的努力將化為烏有。或許拉薩在入城前就有所預感會遭遇不幸,讓烏斯基統帥大軍留在了城外。本是打算要是城中有變,還能與外麵的大軍裏應外合。而這一切發生太快,太突然上天已經不會給他翻盤機會。
烏斯基站在土坡上墊起腳來向城內張望,城門突然關閉讓他焦慮萬分不知道是否出了意外,按照先前的約定應該在城牆上看見執旗手揮舞旗幟表示平安,這是他與拉薩商議如何互通訊息的方式。正猶豫著是否該下令派出斥候去打探消息,城門再次緩緩開啟一軍團長阿裏斯昂首闊步從城內走了出來。
阿裏斯沒有任何反常跡象,待走到烏斯基麵前冷冰冰開口說道:“主帥有令,讓你隨我入城。”烏斯基露出一絲懷疑神色提高語氣問道:“怎麼沒有見到統帥的執旗手?”阿裏斯略感詫異,他並不知道拉薩與烏斯基事前曾有約定,胡扯道:“主帥的執旗手沒準正在城內飲酒呢。”烏斯基已經察覺情況不妙,但並沒有表現出來,在阿裏斯毫無防備下抽出短刃抵住他背心,威脅道:“你這叛徒,快說主帥現在怎麼了。”
阿裏斯不知該如何作答,一方麵內疚於自己不但賣主求榮而且此刻還要誆騙同僚。更多是在擔心怕說出實情後,令烏斯基惱羞成怒殺了他。躲在塔樓內觀察城外動靜的克裏先戴早將這一變故盡收眼底。總管歐羅克勸說道:“大人,看來戰爭在所難免。下令進攻吧。”二軍團長西撒尼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知道要是亞瑞行省總督下令進攻,阿裏斯絕對性命難保。可他是降將,根本無顏發表意見。
“派出信使,我要與那位烏斯基將軍見上一麵。”克裏先戴下達了一個出人意料的決定。甚至總管歐羅克也猜不透總督大人有何用意。貌似憨厚的二軍團西撒尼在這一刻竟然神智格外清醒,對克裏先戴說道:“大人不必冒險,無論你做出任何決定,我和阿裏斯都不會埋怨於您。”克裏先戴主動承擔錯誤,解釋道:“是我謀劃欠妥才導致阿裏斯不能完成任務,此刻他命懸一線。我怎能袖手旁觀。”
傳言中的克裏先戴善於玩弄權謀,不過他這一番表白足以贏得西撒尼的信賴。什麼樣的主子值得追隨,在他心理將拉蘇與克裏先戴兩相對照,拉蘇嫉賢妒能早在處置前海軍統帥狄芒這件事上就讓將軍們徹底寒了心。西撒尼隻好平日裏裝傻買醉隻是為了自保。反觀克裏先戴勇於承擔責任,願意為一個歸降不久的敵方將領出麵交談,不管能否救下阿裏斯西撒尼已經決定真心歸降。向總督大人建議道:“烏斯基比任何人還要愛惜名聲,大人不妨利用他這種心理。”
“聽我說烏斯基,主帥此刻正在城中與亞瑞行省商談,你與我一進城便能…”烏斯基打斷阿裏斯的告白,對他斥責道:“住嘴,還想騙我你這叛徒。”阿裏斯也不示弱回敬道:“你這膽小鬼,怎麼不敢跟我進城堡中去看一看。”烏斯基威脅道:“你要不說實話,我現在就刮了你。”兩人口舌相爭正爭執不下,信使手執白旗帶著克裏先戴的口信已從伊克堡奔來。